现,市井贫民谁都愿意花五文钱去租个小舢板上船,然后赚十五文钱回来,怎么说也是能买几个烧饼添两天肚子的啊。
楚瑜一愣,定睛看向河中:那灯船却是俗称二十板的中型灯船,顶棚上竖起罩着彩苏的两层巨大花灯,上层写有大大三字“二十文”,下一层则写着“王尾裹大皮打二字”。
楚瑜懒得猜,更懒得问答案,只惊叹那船主人心理有病态。
说烧钱吧,一晚上下来顶多只有千把来人能上到船去来领钱,烧也只能烧掉二十两银子。说慈善吧,还真不如直接弄些馒头稀饭赈济穷人来得好心,看,都有叫花子跳冰水里游泳去了。
正感叹间,背后有人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哭着叫哥哥。
楚瑜回头一看,却是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徐堂,满脸都是泪花,额头发髻被人扯得流着血,嘴唇翻红,颧骨有伤,身上暂新的衣衫也被撕破。楚瑜大吃一惊,急忙询问。
原来,赏景观灯中徐堂也和徐诤夫妇走散了,就在桥那边一户人家的门口,徐堂正在找寻父母,不想二十文花船一来引发了人潮,活生生把他连人带板地挤进了那家堂屋之中。而那户人家的后堂中有女孩子的凄惨哭声,徐堂刚进去瞧了个究竟,里屋竟然出来一个壮汉追着把徐堂暴打出来,然后关门上板。又惊又怕的徐堂不堪人群挤搡,见这桥上人少便过来暂避,不想竟然和楚瑜碰了面。
楚瑜听了,本不太想帮徐堂去大打出手的。毕竟,挤翻了人家门板后又深入后堂,打也打得,只是不该这么狠罢了,自己前去理论赢个道理索些赔偿就好。但兄弟俩向那户人家去的路上,徐堂的一句话,说得楚瑜火冒三丈,额上青筋爆起,双拳握得是咔咔作响————“那人是个畜生,哥,他把五个小女孩塞在破缸里不让出来呢。”
靠,老子虽是班组混混,最瞧不起的,却就是残害小孩的乞丐头!
徐堂被楚瑜的暴怒神情吓住了,连忙道,“哥,咱们去应天府衙门报官吧,声张正义就好,不必挥拳打架。我刚承恩荫监,你明天也要去武学。。。。。”
楚瑜却冷笑道,“去什么应天府,走,镇抚司找值夜的百佳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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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服司衙门,乃是代表皇权的权威之地,寻常人等哪能靠近?
但把守的力士里,很有四五个被拉到楚瑜院子中胡混过,一见到是他来了,很熟络地上前招呼询问。不半刻张氏兄弟出来,才听了个开头就哇哇叫起来,“啊,堂少爷被人打了这还得了!兄弟们来几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