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要去看看他,也想过给他寄封信,可又担心会使他分心,打扰到他学艺,因此作罢。”
“那现在又为何想要给他写信了?”书癫疑惑地问。
“因为我母亲病了。”张六的脸上流露出点点悲伤,声音有些沙哑,“她病得很严重,连大夫都束手无策,说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再见我大哥一面。”
顿了顿,抬眼看向梁兴扬,眼里充满了希冀,略带恳求地问道:“你们能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我大哥手里,让他回来见一见家里的母亲吗?”
梁兴扬轻轻颔首,让明文柏接下张六手里的信,说道:“你的事情,玄真观接下了。我在此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这封信完好无损交到你大哥手上。”
“谢谢,谢谢你们!”张六激动得连声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们。”
梁兴扬从明文柏手里接过信件,将其放在桌子上,温声道了句“不必客气”。
吩咐明文柏将张六送出门,梁兴扬看着手边的信,刚一张口,喉咙就涌起一阵痒意,没忍住掩唇咳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咳嗽,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一层薄红,双眼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光,他微喘了一口气,抬眼看向穷奇几人,问道:“你们谁去?”
穷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天热,不想出门。”
梁兴扬没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地把穷奇的名字从“备选信使”的名单里划掉。
书癫挠挠头,一脸爱莫能助,“我倒是不怕热,但我不知道天光城在哪里啊。”
梁兴扬轻轻“嗯”了一声,删除书癫的名字。
自从知道书癫没有过往的记忆,对平陵镇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就算书癫想去,他也不会同意。
混沌也跟着说:“我也不知道天光城在哪里,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白罴在附近的山里风餐露宿,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你知道的。”
梁兴扬道:“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在心里把混沌的名字也划掉了。最后只剩下姜连山、明文柏、饕餮三人。
姜连山性子单纯,年纪尚小,并不适合一人出远门,梁兴扬不放心。
饕餮的话……
自从得知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瞬间自闭了。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省,不曾走出房间半步。
他桀骜不羁,野性难驯,梁兴扬不用想都知道,他表面看上去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已将众人记恨上了,估计正盘算着怎么反击呢,又怎么肯帮忙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