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哎呀,好痛快。我们连忙撑起伞,一把蓝色的,一把粉色的,在两把伞的掩护下,冬儿一把拽住我的手,“走,咱俩压马路去。”
我一手拉着冬儿软绵绵的小手,一手打着伞,走在被雨冲刷一新的街道上,好舒服,好清爽啊。
冬儿肉嘟嘟的小手似乎有一股电流,沿着手臂一直传到我的大脑皮层,是一种痒痒的,仿佛被禁止许久的,难以名状的快感。俺俩溜溜达达地一路走着,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了,竟来到了汽车站附近。晕,到这儿起码有十几里地呢,俺俩竟没觉得累。
在中国,哪里的火车站似乎都一样,无论何时都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摩肩擦踵的,没想到下雨天里这儿也这么多人。
正走着,我忽然听见好像哪儿有唱歌的。四下一看,屋檐下好多的人围着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怀抱吉他,正在自拉自唱。唱的是: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我将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假如我有一天荣归故里
再到你窗外诉说情怀
曲子很美,有些悲伤的情调,一曲终了,就有好些人往他面前的帽子里扔钱。
我正在若有所思呢,冬儿拽了一下我:“你看看那边那个人。”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地上坐着一名乞丐,大约五六十岁年纪,一身油渍麻花的脏衣服,脸黑瘦黑瘦的,两只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无助的神情。
冬儿呆呆地望着,不动了。
我说:“走吧,这些人天天在这要钱,都是装出来的,骗人的。”
冬儿眼圈都红了,“你看他的头发又脏又乱的,身体那么瘦,肯定是饿的。太让人心疼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买书的钱,蹲下身来,轻轻地放进乞丐面前的破碗中。
老乞丐看见碗里多了这么多钱,吃惊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也很吃惊,问:“你把钱都奉献给公用事业了,不买书了?“
“不买了。”冬儿说:“咱回去吧。”说着,拉起我就走。
我说:“公交车不在这吗?怎么不坐车?”
冬儿拍拍裤兜:“银子没了,walkhome。”
“啊,你全都捐给人家了?买车票的钱都没剩下!”我不由地挑起大拇指称赞:“挥金如土,一掷千金,侠女风范!”
冬儿默默地说:“我看见他的时候,就想起我爸爸,心里好疼。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爸爸乘小车、吃美食,他却在这儿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