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附近商店转了一圈,再次来到这儿,小孩子们已经走了。我怀里揣着一把水果刀,俺可不是来抢劫滴,也不是来削水果滴,俺是来当雕塑家滴。
我刺刺刺、我削削削、我扎扎扎……半个小时后,我的手都累酸了,于是停下来挨个欣赏俺的杰作。几乎每棵树都刻上了“李梦涵我爱你!李梦涵我爱你!”
还有一棵树,我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成了“郭爱东我爱你!”这事儿一个月后我才知道,此乃后话。
NND,雕塑还真是一项体力活,我都有点累了!就干脆坐在树下小寐一会儿,没想到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拍我肩膀,我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梦涵来了?她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感动吧?”一抬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在冲我笑呢,一群羊跟在他身后,咩咩叫着。
“你,你笑什么?”我一骨碌站起来,睡意全无。
老头儿裹了裹破棉袄,斜倚在一棵树上,掏出两根自制的烟卷儿,递给我一根,眯着眼睛悠闲地晒起太阳来。
我问:“老爷子,冬天里地上连根草毛儿都没有,怎么放羊啊?”
老头儿嘿嘿一笑,“年轻人你不懂,把他们带出来晒晒太阳,这是一种快乐。”
就这样,我抽着老人自制的旱烟卷儿,和老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逐渐了解了老头的一些往事。
老人终生未娶,孤身一人。年轻时闯过关东,挖过煤、烧过窑、坐过闷罐子车,还曾经和一个女人好过。
后来,他把女人带回关内,和和美美地过了一年多小日子,没想到女人的家人找上门来了。女人的哥哥看了看他们住的两间破土房,二话没说,把妹妹领走了。
“自那以后,一晃四十年,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说到此处,我分明感觉到老人的眼里流下一滴浊泪。
“其实,人这辈子,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老人擦擦眼睛,看着远处说。
这些年,与老人相伴的只有那些羊儿。时间长了,羊儿在老人的眼里不再是畜生,他把他们当成了家庭的一员。羊儿渐渐的都有了自己的名字,什么兰儿、平儿、玉儿……
他和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和他们念叨自己的往事,当羊儿咩咩地回声时,他确信羊儿是听懂了他的。
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会把体质最弱的小不点儿和生病的兰儿抱到屋里的火炕上,让他们陪着他睡觉、唠嗑儿。
虽然手里拿着鞭子,可老人说,那只是个摆设,是给别人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