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中将一应都安顿好,只剩躺在高床软枕上养精蓄锐了。
另一边,城东的忠毅侯府中,忠毅侯父子二人却是正在谈论着今天的事。
老忠毅侯齐阚靠在床头的锦枕上,一张覆盖着倦色的面容上,一双精气神极好的贪狼眸子,却是缓缓凝聚如刀,现出一抹久经人世的锐利,“若一切如你所言,那么萧辰这个人, 可真是不简单啊。”
“甚至于,他比传闻中的更加狡猾手黑。”
区区一个宦官,居然敢和他忠毅侯府玩儿脸面对等,这本身就是一种常人无法匹敌的勇气了。
更何况他这一路的所作所为可不是假的,如此杀伐果断,根本不是仅仅只靠张狂和溜须拍马的外表便可做到的。
此人,藏得深啊。
齐思钧也想到了这里,皱眉说道:“父亲,按理说以侯府之尊,他一个阉人,理应百般奉承才是,可是他这般不卑不抗,本身便已经等同于对侯府的僭越了。”
“此人深不可测,孩儿心中担忧,万一他是敌非友,那么咱们侯府又该当如何应对?”
齐阚冷眸深凝,一种复杂的担忧弥漫在眼间,沉冷无言之时,又有一种常人无法堪透的笃定与沉毅。
半晌,忠毅侯缓缓说道:“不急,要沉住气。”
“接下来,你继续去盯着萧辰的一举一动,究竟能否拉拢他成为盟友,还要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且先走走看。”
“是!”
齐思钧恭敬应下,一时心绪很是复杂。
看来自萧辰踏入江东时起,这江东地上空的天,便注定不得安宁了。
另一边,萧辰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未央城,城里和周围的大商贾们都是各个焦灼,一时为到底要不要去拜见和投靠萧辰,而在各自的阵营里纠结不休。
一些文商听闻萧辰对书生们做的那些事,自是不愿意去见萧辰。
而一些只顾着赚钱的豪绅们,却是多数都占着要主动去拜见一番的心思。
一番各自混乱的纠结之后,江东驿馆的门槛被第一批礼物所压住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各路豪绅每人带着十分有心意的拜礼,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在驿馆门外闹腾起来。
“听闻钦差大人来此,草民等只是想要为大人尽一份心意,绝无其他所求。”
“几位差爷,这都是我们对钦差大人的爱戴,劳烦差爷们通融,我们只进去拜见一下就好。 ”
门外的闹腾不多时便传到了正舒服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