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一直到寅时才堪堪睡着,却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又醒了。
窗外,三分白七分黑,雾淡露凉。
向往起身,到向临的屋子又看了一眼,床铺整齐如昨,再一次宣告了失望。她抚了抚向临的枕头,在他床上呆坐了一阵。少顷,她去打水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衫准备出门。
天边已泛白,一如昨日的晴空。马厩里她的枣红马形单影只,似有些焦躁地不停蹬蹄,马蹄落地便红尘四飞。向往牵马时发现,昨夜喂的草料竟没有被吃完。
出门时,门外的身影却让她倍感意外。
离染!
离染独自一人在向往的家门外,手中牵着他的乌骓,似在等人,卫诚没有陪在他身边。
离染闻声回头头,见了向往,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他清了清嗓子道:“天色还早,我本想过个半刻再敲门,没想到姑娘今日这么早出门。唐突来访,姑娘见谅。”
“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办。”向往顿了顿,“公子今日前来是……”
“我听卫诚说,你昨天没有让医匠处理伤口,”离染说着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你再是不怕疼,也不能放任伤口不管。这是给你的。”
向往迟疑地接过瓷瓶,“这是……”
“芍清露,我家家传的金疮药,对活血化瘀很有效。”
“昨日蒙公子相救才得以脱险,我已经感激不尽。今天公子竟亲自来送药……公子恩情与真心,向往无以为报。”
“那是因为卫诚没空,他忙的很。我有空。”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我不太喜欢听客套话,你还是快收着罢。一天上两次,早晚各一次。”
向往接过瓷瓶,离染顺势看了一眼她的伤口,问:“手受伤了还要骑马出去吗?”其实他今日来除了送药,还想叫她到西市一家新开的面馆去尝尝鲜。现下她有事,他也就不再开口。
“嗯,有件急事,这点伤不碍事的。今日不便与公子多叙,改日有机会再……”向往还没说完,离染便打断了她,“那你坐我的马。”
向往摇摇头,“不了。昨日情急不得不就势,男女同骑总是有些不妥。谢过公子的好意。”
离染也不再坚持,“那你小心,我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