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算是万不得已需要放下自尊,或许还是想在一些人面前,保仅剩的那点尊严。
就像眼前这个男人,她就很不想让他看低自己,即便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会瞧不起别人的人。
“你刚刚说,有问题想问我?”季谦珩替她挑出了重点。
“我是想,就是......”
季谦珩抬眼看了看左右为难的人:“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不要勉强自己。”
冯莺以为对方不耐烦了,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不方便,就是觉得挺丢人的。”
“在我这里,这世上的事,与世上的人一样,只分轻与重,不分贵与贱。”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所谓的良言一句三冬暖,大抵如此了。
冯莺很是感动,轻笑了起来:“是我多虑了,让你笑话了。”
季谦珩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等待着。
“我的丈夫好赌而且非常暴力,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我想跟他离婚,也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我知道光靠我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我想知道,能不能走法律的途径?”
“当然可以。”脑海里呈现出这个女人当时狼狈至极的模样,季谦珩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但愿只是他多虑了,但还是想提醒她一下,“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慎重些好。”
“我没有办法跟他过下去了,这段日子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跟他离婚,然后带着我的儿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当然,你想离婚是对的,我的意思是......”修长的手指滑过杯壁,男人似乎在考量什么事情:“如果你的丈夫,正如你所说,是个好赌暴力之人,那他拿走的那些积蓄,大概率是不可能还给你的,与其跟他因为经济的原因继续纠缠,还不如直接起诉离婚断得干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可我......”她实在是不甘心啊,那可是她攒了很多年的积蓄。
“你只需要分得清,是你的不甘重要,还是损失了这些钱换来的安宁重要。”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到如此,连她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与他携手人生?
片刻的分神后,冯莺收敛了心绪,暗骂自己神经病。
洁白的餐巾纸上,落下一行数字,手写的字体遒劲有力,字如其人,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律师,擅长离婚案件,你可以找他咨询。”
冯莺将餐巾纸轻轻地叠了起来,然后放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