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涌动、人多眼杂,望元载稍安勿躁,静候传召。
无聊等待之际,元载访亲探友打探朝堂风向,听来的消息令他触目惊心。圣人虽未明言易储,却故意处处冷落太子,让盛王频频出头露面;太子的大敌李林甫已死,可李相残党仍不容小觑,高仙芝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出将入相;椒房贵戚杨国忠与太子向来不睦,接任右相后也明里暗里鼓动圣人更换东宫。
“东宫风雨飘摇,难怪王正见狡兔三窟。”灰心丧气的元载正懊恼时,太子司议郎王珪派人邀他过府一叙。
元载进入亲仁坊王正见祖宅后刚开始与心不在焉的王珪寒暄,就见一名内侍带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推门而入。
“快更衣!”不待元载反应过来,一名士卒卸下铠甲、兜鍪,飞速披挂到元载身上。
“这?”厚重的铠甲压得元载一时有点喘不过气。
“元判官,太子殿下有请。”王珪解释道。
元载不料拜会太子竟需如此遮遮掩掩,如提线木偶默然配合的同时,深感东宫前景一片黯淡,只是他上船已久,一时却寻不到下船的良机:“不料王都护独具慧眼,早看出李亨此子坐不稳东宫。唯愿他顾念与岳父的情谊,保某在北庭节节高升。只是如此,某一辈子都得屈居杜环之下,实在令人不甘。算了,一切待见过太子再定……”
捣椒泥四壁,周回下罗幂。红炉木炭旺,博山龙涎香。
卸掉铠甲、整理好衣冠的元载在李静忠的引领下踏入东宫暖殿,殿中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可他却无端觉得阴风恻恻、寒意逼人。
“素叶居的石炭炉烤得屋中燥热,终不如梨木木炭来得清香。”跪在柔软宣城毯上行叩拜大礼的元载忽而比较起石炭与木炭的优劣,不过自幼悟性颇佳的他旋即意识到,自己多少有点紧张了。
“元判官一路辛苦!”端坐榻上的李亨伸手示意元载就坐:“圣人命某坐镇长安协理国政,诸事繁杂,今日始有暇见汝。元判官抵京多日,不知有何体悟?”
“殿下百忙之中接见在下,某三生有幸。”元载略一思索,朗声道:“吾在长安别无所得,唯觉右相弄权、胡将跋扈,天下盼殿下登基若大旱之望云霓。”
“元判官此话言不由衷。”李静忠冷哼道:“汝在京中四处打探,时常唉声叹气,怕是琢磨何时投靠盛王才能卖个好价钱吧!”
“李内侍冤枉在下了!”脸色发青、汗如雨落的元载慌忙跪倒在地叩首不止,他未料到自己一举一动皆落在太子眼中:“某忧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