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敏,从鲜于向一行的口音和服饰中些端倪。
“呃……”鲜于向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和城外西洱河畔,死伤遍地的唐军尸首,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一幕。如今直面士卒亲属,想到少妇的丈夫十之八.九已葬身南疆,他更是满心愧疚,哑口无言。
“店家,某等皆是蜀中平民,不知军国之事,请勿再问!”随从见鲜于向尴尬,急忙解围。
少妇挑眉,飞快瞥了眼鲜于向一行的车马和装饰,明知对方是在说假话,但也知趣地不再追问。
“贵人,里面请。”少妇淡淡说道。伙计们连忙上前帮忙,将车马拉进客栈的院子里。
因地处长安城西郊,客栈的院子甚是广阔,有数进院深。前院正中的二层阁楼是客栈正堂,两侧厢房则是厨房和仓库。中院则是马厩和伙计休息所在,后院才是东家自己的居所。
精细的随从们谨慎地将车马拉进中院不起眼的角落,生怕被人之后,他们留了两个人在客栈门口徘徊等待。
鲜于向的随从们都是从蜀地和剑南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他们均未察觉到,从数日前开始,就有人如魅影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当鲜于向进入二楼雅间休息时,那道魅影借助飞爪和绳索,悄然跃到客栈正堂屋顶的后坡之上。
魅影披着白袍,蹑手蹑脚来到鲜于向所在雅间的上方,潜伏下来,渐渐与越积越厚的雪花融成一体。
北风凌冽,不住地往白袍缝隙里钻,那人却纹丝不动,如同在房顶上生了根一般。
过了许久,东边的官道上传来嘚嘚马蹄声,然后就是咚咚上楼梯的声音。
白袍人悄悄抽掉一片瓦,小心翼翼向下望去。只见有位衣着华贵的年轻郎君,带着名身着道袍留着八字长须的中年人,走进了鲜于向的雅间。
白袍人正要专心偷听,却听附近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响动,仿佛是有只不怕冷的小野猫,冒着风雪出来觅食。
白袍人耳聪目明,从咆哮的北风中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便轻轻将瓦片放回,然后缓缓移动到屋脊之后,抬眼观望。
只见西厢房屋顶上,有道纤瘦的身影猫着腰,借着风雪的掩护来回探寻,似乎在寻找一个最适合远眺的位置。
“应当是位十三四的小娘子。”白袍人目光如电,透过风雪依然大致辨识清了对方的性别和年龄:“难道她是冲着我来的?有什么地方露马脚了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身姿有些熟悉……”
正迟疑间,西边隐约传来辚辚车辙声和人马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