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泔水的小厮,成功晋升为护院,主要负责巡视后院,大夫进出都是由他接送的,故此在门外听到了大夫嘱咐给红梅的话。
周锦延闻言看了眼天儿,蹙着眉头道:“受了寒气?”
骄阳似火,暑气熏蒸,在回来的路上还碰见一个中暑的乞儿,大夫竟然说简妤受了寒气?!
怕不是庸医!
卫白见主子质疑,想了想又道:“属下听红梅抹着眼泪对大夫说是她没看好,让王妃喝了整碗过凉的杏仁饮,没有拦着王妃骑马吹了风…”
周锦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就病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卫白赶紧闪身躲了起来,是简妤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说王妃娘娘醒了要见容管事。
周锦延跟着嬷嬷离开,卫白也寻空溜走了。
来到正院,周锦延入眼便是简妤斜靠在贵妃榻上的慵懒模样。
脸色病态的白比以往更浅了一个度,身上披盖着薄毯,桌旁放盏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幅景象同夏日二字格格不入。
简妤说话带些鼻音,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一句话说得语调拉长而慢柔。
“容管事,你领四五个人去将朱雀街那间铺面清了,里面的东西丢掉就行。”
顾二的铺子原本是卖烧饼的,一两个月不营业里面的烧饼早烂了,笼屉那些工具可能都长毛了,全丢掉不要!
一边说着,简妤还咳嗽两声。
她想在狗刺客面前立好自身坚强形象,不想跟个柔弱小白兔似的,奈何身体实在太弱!重生一回已然逆天,有这么个破身体,大约就是相抵了。
这般想着,简妤莫名有些把自己安慰到了。
简妤不知,她自认为吩咐命令时坚定的眼神,在周锦延眼中看起来有多么的我见犹怜。
淡黄色的薄毯周边缝着一圈柔软的白色皮毛,毛茸茸的边角刚好抵在简妤的下巴处,服丧时为了打扮得素净些,简妤出门没有戴红宝石那些,选择了白色绒球簪子。
她窝在贵妃榻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刚成精的小狐狸,眼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单纯。
按理来说简妤应当规矩坐在椅子上,来见下人管事,但她实在懒得动,仗着院中全是自己人,仗着周锦延不会往外说,生病的她便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急着让周锦延去清那间铺子还有一个原因。
赌坊那边肯定已经收到了铺子被买走的消息,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们得调查是谁敢虎口夺食,周锦延去变契时,表露了自己来自景王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