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手里端着一盏奇怪的油灯,寒风吹得腮帮子疼,可油灯的火苗却仍旧直直的立在那。
没等我反应过来,姒玮琪猛的朝那火苗长吹了一口气,那诡异的火苗闪了两闪便熄灭了。
我刚要问姒玮琪是怎么回事,却听谷底传出了巨大的声响。我急走到谷边,正看到一道索桥从谷底升起,那冰柱却随着索桥的上升缓缓下降。
我望着不断上升的索桥暗自心惊,这么多索道机关,别说是偷渡的,就是大罗神仙不懂行也过不来,更别说是在鬼股荡的重重迷障之中,估计那些个偷渡的高丽棒子,都看不到峡谷就魂归九天了。
姒玮琪拉起我的手走在那座由锁链接成的铁桥,望着深不见底峡谷,肝胆具寒,甚至有种眩晕的感觉,可姒玮琪却一直目视前方,如履平地,还跟我说不要紧张。
我提起一口气,想壮壮胆,可脚一踏上颤巍巍的铁链心里就发虚。姒玮琪对我笑了笑,突然抓住我的后襟,用力一拽,直接几个健步,冲到了峡谷的另一侧。
我坐在谷边,拍着胸脯,想缓解一下剧烈的心跳,却看那索道又缓缓的滑落下去,渐渐没入黑暗的谷底。
我长舒了一口气,问道:“琪姐,那是什么机关,怎么吹灭那火苗索道就升上来了?”
姒玮琪看着漆黑的周身,徐徐答道:“那灯是黄泉灯,风吹不灭,雨打不息,无火也可自燃。但只要有浓重的阳气介入,便会熄灭,峡谷下养着两条‘锦鳞巨蚺’,能感应到黄泉灯的阴气。那锦鳞巨蚺也是阴气极重的恶兽,黄泉灯一灭就会暴躁不安,挪动间带动身上所附的铁链,使得索道上升。”
“锦鳞巨蚺?”我一听到这四个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拜他所赐,我现在体内流淌这神奇的血液,百毒不侵,当年老子就差点被它给杀了,如今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琪姐,这锦鳞蚺是不是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
姒玮琪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的。”
鬼荡,整个长白山脉的阴气皆汇集于此,阴灵肆虐,若是没有克制邪物尸变的恒大寿印,任你大罗金仙也闯不过去。鬼荡知其名就知道恐怖若斯,这不是谁都能去挑战的,其间邪物乱串,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神鬼契约人有禁戒,自然不惧怕邪物,但即便如此,我心中也是一阵发虚,而且是由内而外的。
如果说在峡谷那边是刺骨的寒冷,踏上这鬼荡就会感觉到一股直冲心肺的阴冷。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再向前踏进一步,这是发至内心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