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水源也很短缺,只能提供打井队,经过前两天的勘探,确定了地点。这口压水井是夏家坪目前唯一的希望。村里的人闻言,都一脸希冀的跟在支书的屁股后面,争先恐后的跟过去。
原地只留下冯老四,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角自嘲一笑,靠着大槐树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干瘪的烟盒,小心翼翼的抽出最后一颗烟点燃塞进嘴巴里。
吞云吐雾中,他眯着眼睛瞧着大槐树光秃秃的枝桠,枝桠的缝隙中刺来一束束明晃晃的阳光。
烟抽了半根掐灭,视若珍宝的放进烟盒,拍拍口袋。他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悠然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是天灾,只能天来治。”
村里的麦田大片大片的枯萎,稻杆缺水干枯。在以往的季节,站在村头满眼都是翠绿的麦田,波澜起伏,宛如大海般壮阔,就连风中都飘荡着草木清香,醉心怡神。
可是现在,当村里的人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却只能看到望不到头的枯黄。焦干的麦田中,夹杂着一块一块触目惊心的秃斑,那是彻底干枯被狂风卷走留下的痕迹。
这种景象,不是亲眼所见,不能体会有多么令人痛苦。dudu2();
不止是痛心,是痛苦。
那些令许多城里人瞧不起的肤色黝黑的人,面对灾害,他们没有人哭,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令人动容的苦楚。
华夏的农民,受苦已经受成了习惯,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坚韧地承受着。
打井队的人里有不少村民过来帮忙,一边整理收拾着工具和场地,一边时不时的抬起头,期盼着天边能飞来可能带来降雨的那片乌云……
三个月了,碧空如洗,干净的让他们绝望。
晚7时,太阳终于落山,打井现场打起探照灯,趁着凉快劲儿,披星戴月紧张施工。伴随着钻机的轰鸣声,打井队员们紧张有序地对接管道,村民则积极搬运砂石。
“王工,您看这井要打多深才能出水呀。”
支书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给打井队的负责人王工。王工没有接他的烟,叹口气涩然道:“老乡啊,这里有岩层,很硬,我估摸着今儿个晚上进度最多七八米呀。”
七八米?
听到这句话的村民们心里一凉,村里仅剩的几口井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按照这个进度,就算出水,也要渡过十天半个月的绝水日子。
十天半个月,那全村四百多口子人都得渴死。
想到这里,村民们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王工捏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