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英和秀珍大笑着进村，消息通过不同的嘴巴迅速传开。

碗洗好后不久，全村有病的人都跑来了。

春桃对张少华耳语说：“二傻，你不能做傻事，我们不要白帮他们，他们想喝水就得付钱。”

“不好吧？”张少华小声说。

“什么不好？你傻啊！干什么事能不收钱的？你家里米都没有几粒，他们有谁帮过你没有？这是看病，到医院去几万都看不好！听我的，每人五百元，重病一万元，少一分钱都不给水喝！我恨死他们了。”春桃严肃地说。

“一般病五百，重病一万，不给钱不看病。”张少华突然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向天大叫道。那样模样，非常憨，非常犟，非常不可理喻。

“凭什么收我的钱？”队长兆书刚放完水回来，听明白了后，边大声说，边埋头在打水的桶里咕嘟咕嘟喝了一个饱。

兆书带头后，其他村民也抢着自己舀水喝了起来。

张少华被村民们挤开，他想了想后，对春桃和小花小声说：“我去摸些河蚌来，晚饭米不够。”

春桃想了想后，小声说：“好的。你离开一下好！”

在村民哄抢着喝水之时，张少华在水井边拎起洗脚盆，把洗脚盆扣在头上，大踏步地往村东的一条河边走去。

张少华把全身没在水中，只在水面露出头，一只手推着洗脚盆，一只手划着水，两只脚仿佛张着眼睛般在河底淤泥里仔细摸索着。当触碰到河蚌时，就用大脚趾把河蚌挖出，再用脚趾夹着，慢慢地往上抬，抬到一定地步后，伸出另一只手把河蚌接住，放进洗脚盆中。

遇到芦苇，张少华慢慢地划着水过去，用双手在根部搂着，假如捉到大河虾，就掐掉虾头，抽出虾筋，把虾肚贴近牙齿，三下五除二快速剥出虾肉，在嘴里细细嚼一会咽进肚中。

摸到螺蛳，随手扔掉。

张少华的目标很明确，摸的是河蚌，其他的不准备摸。对他而言，只要有力气，只要想吃什么，他就有办法搞到手。

爹娘死得早，生活教会了他填饱肚子的很多方法。夏天主要是捕鱼摸虾，冬天则是捉鸟，城里人以为的生态绿色无污染食材，对他而言，不要说天天能吃到，至少可以说三天两头能吃到。

江南水乡物产特别丰富，家里虽然很穷困，但饿肚子的事是极少发生的。

所以，外星人才会以为他的基因纯正，其他人吃了大量转基因食品，基因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他由于没钱买那些东西吃，基因反而得到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