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天就亮了。

但此时城市并不是寂静的，环卫工人已经拿着大扫帚，在宽阔的街道上清扫前一天留下的垃圾和落叶；摊贩挑着担子，走在前往菜市场的路上；晨跑的老人刚刚出家门，腰间别着一个小型的收音机，放着他们喜欢的节目。

城市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开始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前一天还未结束。

这一部分人，包括了秦哲。

秦哲住在郊区附近最豪华的酒店，说是豪华，是相对于附近来说，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住房了。酒店就在一个星期前被整栋包了下来，酒店内的一切设施和工作人员都被换了个遍。虽然酒店老板很好奇，既然出了钱为什么不享受他们给予的服务，但只要钱到位，他也乐意省下更多的钱。

之前在烧烤摊上出现的那群奇怪的人已经消失了，秦哲知道他们是为自己而来，但他们不是他的人，他们属于公孙长平。

或许真正属于他的，只有身边与他手挽着手的妻子——施静婉。

他在高中时代以前，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普通而贫穷。但那个时候，他属于自己，至少大多数他自己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决定。

但就在高中毕业以后，一位叫公孙长平的老者找到了他，并提供给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现在很富裕，富裕到究竟有多少钱，无法估计。他可以随随便便指着某栋市中心的楼房，买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拆掉，再以最快的速度重建。

当时他很震惊，终于体会到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直到——

直到现在，他厌倦了，反而很怀念以前一穷二白的日子。

因为他失去了自由！

可以支配一切情感的自由，爱别人的自由，包括爱自己的自由。

甚至他都不确定，身边这个他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女人，是不是因为他拥有了财富后才选择和他在一起。

但不重要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就在刚刚的小型同学聚会后，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自由的时候。

酒店门口站着四个人，在见到秦哲回来后，轻轻躬身，双手行礼。他们所行的礼是一种很古老的礼节，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

“公子哲，公孙先生已经久等了。”从门里走出一个那群人，比秦哲要小几岁，他冷冰冰的对秦哲说。

秦哲原本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看到这个人，他又会想起公孙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