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海湾,沿着岸边一直北上。到了澎湖,即可转向去安平。”大虎说出了实情。
“经过大员么?”钱真问。
“却是不经过,但经过澎湖,据说那里有荷兰驻军。”大虎说。
钱真笑了:“大虎,你说你对航线熟悉,怎么连澎湖有没有荷兰人驻军都不知道。”
大虎连忙解释:“小的也只是听说而已,却也不敢全信。因为按照荷兰人与大明朝廷达成的协议,荷兰人是不能进入澎湖的,只不过大员的港口实在是太差,大船使用不方便,因此荷兰人总是偷偷把船停到澎湖去,多年来,朝廷也没管过,郑家也没问过。
久而久之,荷兰人就把澎湖又占了,也就有了驻军。但事实是否如此,小的也不清楚。”
“那便去澎湖,若澎湖没有荷兰人,劳烦你先去大员一趟。”钱真说。
大虎一时犹豫,说道:“老爷不是说,只去安平吗?”
钱真摇摇头:“大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吗?”
大虎觉得,这可不能算那种情况,似乎钱真和老爷不是一条心思。钱真说:“爹爹这个人,早年是福建的生员,是与一个举人有矛盾,杀了人家一家,才出来闯海的。
饶是如此,心里总是有些儒家的忠孝仁义,总是顾念郑一官的恩情,但现在局势已经和他那个时代大为不同了。
这东西两洋的洋面上,荷兰红毛才是主宰,咱们钱家要想有所发展,就要走海,离不开荷兰人,而西班牙已经成为了荷兰最后一个对手,说不定将来攻进马尼拉,便如同攻占马六甲一样。
现在不借些机会联络,钱家也就谈不上日后了。”
大虎是一个实心做事的人,从来没有什么考虑,只奉上命,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听钱真的。
原因很简单,钱东星老了,却只有钱真这么一个儿子还在世,日后钱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在钱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公子。
“一切都听公子做主,小的按您的吩咐做事。”大虎说道。
十天之后,钱家的小船抵达了大员港,通过一些手段,钱真顺利成为了总督保罗的座上宾。
在保罗的办公室里,钱真认真而又详细的把东方商社的情况说给了保罗听,而格莱德坐在一旁,仔细听着。
“想不到东方商社真的能买到那么多的生丝,这可是在冬季啊。难道他们的背后真的有两广总督作为背景?”格莱德听说在马尼拉交易的生丝超过了一千担,不免有些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