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兄…能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真切的见到您；就算是让我就此死去，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张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想要与叶卓道述；

但他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再加上，踉跄着跌倒，干瘪的手掌蹭破了皮；以及，见到叶卓后心绪起伏激烈…只二十多分钟后，张老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颤，疲倦、困乏。

老人睁大眼睛，看向叶卓，认真的说道。

他此刻的神情和状态，颇有一些‘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满足。

…

“房间里有我的休息室，去休息一下吧。”

叶卓伸手，拍了拍张老的手背，温和道。

很快，张老就在女儿张宽芹，还有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进到了休息室里；收回视线，走到一边的书柜，取回了一本书，重新坐了下来。

“老叶啊！你…”

张宽芹和张老都暂时离开，魏校长长长的舒了口气，他面色复杂的看向叶卓，唤了一声。

正想说他表现的太过冷淡，脑海里，浮现出张老哪怕跌倒在地上，哪怕手掌被划破，也探着头往图书馆爬去的景象；魏校长嘴唇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转而道：

“算了，没什么，你就这样挺好的…”

…

“张老怎么样了？”

见到张宽芹走出，魏校长连忙掬着笑容，远远的就迎了过去，问道。

“已经睡下了。”

张老的这位小女儿，张宽芹绷着脸，目光从魏校长的脸上扫过，但还是应下了一句。

对于父亲今天的反应，她只是心疼，所以，连带着对魏校长也生出了许多不满。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叶卓的面前；而叶卓，也只是适时的把书压在了掌心下，取下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温润的眼神与张宽芹直视。

他的眼神里，没有咄咄逼人，甚至，也好似没有一丝锋芒；更像是一片深沉的大海，悠远、深邃、无边无际…

一旁，魏校长，还有学校的领导、老师，紧张的看着两人。

“叶叔！”

发丝灰白，五十二岁的张宽芹竟是面向叶卓，深深鞠躬，口中的称呼，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重重一跳。

她顿了顿，恳切道：

“我父亲，就拜托给您了，请您对我父亲能够多多照顾！”

挨着燕京城实验附小，有一座上了年头的老式小区；十余岁的张老，死活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