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想要去却又去不了的地方;他有一个很爱的人,脸上永远带着迷纱,身姿藏在白雾里,只有一双眸看着他,他却碰不到她······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断片,头再次疼过一阵,心里也空空落落,悲伤,从天地间挤涌,悲伤,从心中向外荒芜;悲伤的人积蓄着悲伤的湖泊,从那里回忆悲伤之前。
后来,他看到一个提酒纵剑的凌厉中年,剑花漫舞,剑光盖天;他看到一个华贵中年手握玉剑,霞光披天,云涌翻地;他看到四个一模一样的人步向前方,清风贯世,金华纷纷;他们都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见。
他看见许多人手持经卷,吟文梵唱;许多人紧握经幡,挥舞摇动;百战兵器,千家玄术······
这里有一座墓,孤零零,悬浮飘荡,无处归根;这里有一付棺,寂寂然,永恒不动,镇压一方;这里有一幅像,白蒙蒙,无相无形,长亘天地······
“老四······老四······哈哈哈哈·······在就好啊·······哈哈啊哈哈······”很多人在喊,却只有一个声音。
最后,都消散了。
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他明白这可能是他自己,他喜欢上了一个穿长岭毛衫的马尾辫女孩;他喊一个男孩做弟弟,他喊过,外婆,爸爸,妈妈······
他读经典,学古武,访奇险,有一对可爱的孩子喊他大伯······后来,他睡着了,或许只是睡着了,又或是只是一直在做梦。
“我姓季?喊我老四?难道我叫季四?”季四离悠悠醒转过来。虽然依旧迷糊不清,却多了许多线索,思考开始慢慢周全,相信一切会很快适应回来。
“罢了,不管了,先出了这个地方,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看看谁认识我,知道我的信息。”打定主意,季四离打坐调息好,凭着感知慢慢斜着向上,掘出逃生的通道······
很幸运,慢慢地季四离爬出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正是夜里,季四离回身填好洞口,看了周身,却是出了季家山河寝的院墙,远远地看到那边有灯火人影,却是转头走向深山,对自己来说一切都是未知,贸然上前,并非良策。
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夜跋涉,捡了些野果充饥,喝些山泉;这地方和梦中大不一样,茫茫绿绿,古木森然,空气洁净如新,吸上一口都能长些精神头来。
天亮了,来到穿山的河溪边洗漱,水草森碧,泉透如晶,照出季四离的轮廓来,一头附着灰土的头发,脏乱的面容,捧水搓洗;头发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