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爷孙两,离开东大营。
营地门口,有一只翼展超过二十米的飞禽坐骑。
仆从上前,恭敬道:“老爷。”
张老爷子上了飞禽后背的座辇,又对张天逸道,“你也上来。”
飞禽展翅,在天空翱翔。
张老爷子道:
“走路虽然能磨炼心性,但也要时不时地,来天上看看。”
“站得高,看得远,不要总是埋头赶路,方向错了,越努力,错的越多。”
张天逸知道老爷子在给自己传授经验,乖巧道,“孙儿记住了。”
张老爷子继续说道,“你姨父虽只是个统兵之人,但他的心胸比我宽,眼界比我高,看的也比我远。”
张天逸微怔。
自家爷爷,向来傲气的很,谁都不服。
很少给过姨父什么好脸色。
张老爷子笑了笑,“你以为我瞧不起你姨父?”
张天逸默然。
“你的心思,太单纯了……”
张老爷子摇摇头,“我要是瞧不起他,会把女儿嫁给他吗?”
“你姨父普通家庭出身,能成为东大营一把手,张家的帮助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他的能耐,在你的认知之上,我是向来看好他的。”
张天逸疑惑,“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他冷淡、时常训斥?”张老爷子叹息一声,索性把话挑明了说,“还不是为了你爹和你?”
“女婿太过强势,娘家就会被压着。”
“他每次来我们家,虽然都客客气气的,但你爹,终究是被他的身份和气场压着。”
“以至于道心受挫,这些年,修为提升缓慢。”
“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但他和我们,终究不是一个姓。”
“张家,只有我这个老丈人,能压一压他。”
“但我死之后呢?”
张老爷子感叹道,“好在他这个人,还算有良心,给我们张家,指了一条明路。”
张天逸愣了愣,“爷爷您……真要押注罗迪?”
“你觉得呢?”张老爷子反问。
“我……”张天逸沉默片刻,“孙儿不知。”
张老爷子又问道,“那你觉得罗迪此子如何?”
张天逸想了想,说道:“没接触过,所以不知道性格品行,但从运气、天赋这两方面来看,很强,甚至,比我在京畿接触的那些门阀子弟、那些天才,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