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声。
突然之间,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贵妃临产在即? 官家此时不会追废宣仁。最好贵妃顺利生下皇子? 明年吾等来办此事,才说得通。”
有人回答她:“奴明白,皇后在前,宣仁在后。”
这又清晰又骇人的两句话? 吓了姚欢一大跳。
两个女子的话? 简直近在咫尺!
姚欢的耳朵好像被听瓮的把柄烫到了般,她险些要往后缩。
方才搬运东西的各种动静,能听个大概,是因为它们本身很响很闹。
但此际这蓦然响起的人语,并非呼号? 怎地也好像隔着一道帘儿传来般鲜明。
听瓮再厉害,毕竟不是现代的窃听器啊。
姚欢回头? 见三个孩子的注意力又被树上衔枝做窝的乌鸦吸引了。
她努力稳住自己,心思飞转如电。
仓房? 仓房……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那木梯的吱呀声? 那突然由远及近的话语……
地窖。
白桦他们埋听瓮的地方? 与其说隔着福田院的仓房? 不如说,大概率是更接近一个类似地窖的空间。
姚欢继续伏进洞里,将耳朵贴上陶管。
“这一阵我常进宫,福庆喜欢我。”
“喜欢就好,到时候她快不行了,你和她亲娘一般着急,才说得通。出宫一趟不易,我走了。”
通过听瓮通传后,两位女子的声音,听不出苍老还是年轻,并且仿佛经过了变声处理一般。
乒……乓……!
骤然间,几声巨响。
场院里,刘锡带着娃娃们开始放爆竹了。
原来宋人的冬至节也是要放爆竹的?
被爆竹声打断了窃听的姚欢,再凑近听瓮时,已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阿兄,表兄,我要看爆仗。”
小女娃阿弩,抬起头,看着空中炸响的爆竹,又回身去拉玉明。
玉明虽双目紧闭,面上却分明露了兴奋之色,由着表妹牵引,往菜地那头走。
姚欢循机起身,对白桦道:“走,咱们去看刘将军放爆仗。”
与阿弩和玉明不同,白桦的神情却分明怏怏的。
姚欢觉得,突然降临的爆竹声,仿佛一股炸雷般的外力,令她反倒从方才听到的惊骇而古怪的对话里清醒过来。
也令她观察到了白桦这个半大孩子面上的异色。
从他此前兴致勃勃的叙述上,他对于刘锡应该是崇拜的。但除了表弟和亲妹妹,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