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完饭后,池振峯继续停留一阵,直到实在没理由再呆下去,唯有暂且离去。
其实,不仅是池振峯不舍,凌语芊心里也照样希望他能继续留下,毕竟,有他善解人意的陪伴,不时地述说各种趣闻和笑话,这漫漫长夜兴许就没那么孤寂,没那么难熬。
但她又清楚,那是不可能,那是不允许的,自己和他,关系即便再好,终究只是朋友,终究男女有别,更何况,他还是贺煜的下属。
因而,她刚才故作坚强,主动提出让他回去,等他走了,她才敢表露出孤独。
她打过电话给采蓝,不过正好碰上采蓝陪母亲在看粤剧,故她没多说,收线后,又打回家。
她尚未和母亲说起今天的事,因为不想母亲沉浸在喜悦中的心情受到影响,那种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所以,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
由于母亲不知实情,还问起贺煜得知这个喜讯后的反应,她便将之前自个猜到的振奋的反应回答母亲,母亲听后,大感欣慰,她也陪着呵笑,其实,她的眼泪一直都在默默滑落,只不过,隔着电话,母亲并不知晓。
后来,担心自己的伤悲会被心思细密的母亲发觉,她聊了一会便挂机,然后爬上窗台这儿,拥着被子,自个饮泣。
尽管她不断地跟自己说再也不会原谅他,可她还是无法自控地想他,甚至希望,他能打电话过来,可结果只会令人失望,令人更加痛楚。
她的手,轻轻地搁在肚皮上,忍不住低声跟宝宝诉苦和抱怨,“宝宝,你爹哋真坏,他不仅伤妈咪的心,还不跟妈咪道歉,不哄妈咪回家,连个电话也不打给妈咪,明知道妈咪怀了你,他却丝毫不关心,你说叫妈咪怎么原谅他,怎么不恨他,怎么还会再爱他,
“可是,如果妈咪不回去,妈咪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妈咪不可能永远都在这里住下去的,到时候,恐怕连外婆也无法隐瞒了,妈咪已经给外婆带来太多的苦难,真的不想再给她添任何伤悲,妈咪应该怎么办才好,宝宝,要是你已经出来了那该多好,妈咪可以看着你,搂着你一起睡,这样,妈咪就不用失眠,不用感到孤零零一个人。”
她就这样自言自语,泪流不止,蜷缩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外面,彻头彻尾地在怨恨着某人。
她伤心地以为,他对她不理不睬,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某人并不比她好过,就在她凝泪看着窗外期间,他正驾车在楼下的马路穿梭而过。
刚才离开家门后,贺煜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市区各主干道驰骋,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