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衾屿看见她时,由于失血过多,一张脸白得透明,没有一丝生气。
就像雪地里堆出来的雪人一般,冰冷又脆弱。
段衾屿跪在她的面前却不敢伸出手去触碰,他害怕会摸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泪无声滑落,段衾屿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句出口,只有无尽的哽咽。
他侧身躺在江岑的身旁,动作轻柔小心,生怕惊动了她,然后看着江岑的侧脸,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贺成锋追上时就见他蜷缩着身子睡在雪地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冰天雪地的睡着,就是个健康的人也得出事儿!
贺成锋没好气的踹了段衾屿一脚,“你这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江岑只是受了伤,没死!没死!你快给我起来,别整得跟要殉情似的!”
段衾屿躺在原地却没有任何反应,贺成锋渐渐收了脸上的烦意,蹲下身又拍了拍他,依旧毫无反应,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段衾屿,你怎么回事儿?你别吓我!你快给老子起来!”
贺成锋有些慌了,立刻呼叫队里的医疗兵,“螃蟹,快来看看段衾屿,他情况有些不对劲!”
螃蟹正埋头给雷奕的手下包扎伤口,闻言立刻丢了绷带就跑了。
那伤患欲哭无泪,只能自己忍痛继续包扎,大骂螃蟹没人性,双标!
螃蟹简单的查看了段衾屿的情况,不乐观的摇了摇头,“他这是受了刺激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他以前脑子受过伤?”
一侧的阿吉有些心虚道:“不会是上次被我打的吧?”
“靠,谁让你次次训练往死里打啊?”
“那怎么办啊?”阿吉慌了,问道:“不会真打成傻子了吧?”
螃蟹叹了口气,“直升机到了先送段衾屿和江岑走,他们俩的情况都不太好。”
贺成锋点了点头,派了螃蟹全程看护。
江岑和段衾屿直接被送进了新市军区医院,江岑受的枪伤并不严重,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一阵子才能恢复。
但她的状态却很不对劲,心律极低,却又很平稳,不像将死之人那般起起伏伏,反倒像个植物人似的。
医生们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检查一圈也没发现异常,但人就是不醒。
段衾屿的昏迷则是PTSD发作引发的应激反应,不愿意接受江岑伤亡的信息,神经自动做出的麻痹反应。
新市的军区医院没有脑神经方面的专家,贺成锋最后还是联系了段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