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点了根烟，装深沉道，“第六感。”

看方老头举着烟灰缸想锤他，赶紧缩着脖子改了口，“上次你不在，他来过一回，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被我气走了，这么短的时间他能改变啥？”

陈卫国弹了弹烟灰，看方老头听的认真，便继续说道，“而且你看他，走路随时揣本书，他觉悟低，他爹在那个位置，不至于敏感性这么差，这代表他儿子根本不听他爹的，甚至连交心都没用过。”

其实还有一点陈卫国没说。

那就是方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孙子都好几个了，他战友年级不至于比他小到哪里去，却只有张照耀一个儿子。

张照耀跟他差不多大，应该是老来得子，从小娇生惯养，宠的无法无天。

这才成了现在这么个模样。

这就涉及批评方老头的老战友了，不太合适，所以他也就没说。

方老头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陈卫国，他心中莫名地有些庆幸。

幸好他们粮站还有小陈这个可以顶得住事儿的。

要是没有小陈……遇到张照耀这样不靠谱的来等着摘果子，那他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他以后家里的孩子还要来粮站顶班呢，怎么着也要给粮站铺垫好一个光明的未来啊！

方老头把桌子清空，拿出自己之前收集的材料。

“这是村子的资料，我收了一些，你看看。”

陈卫国瞪大了双眼。

方老头在粮站站长这个位置呆时间久了，粮站也不像其他单位需要领导签字和自己写文章材料，可以说是很长时间没碰过纸，摸过书可的。

竟然还特地为了他，把资料都提前准备好了吗？

陈卫国翻了一下手里还挺厚重的资料。

里面记载了小古村里面来的交粮详情，最后还附了一份小古村人口花名册。

方老头不止自己查了，竟然还把花名册拿到了啊！

这应该是托关系找别的单位要的……

这些资料陈卫国自己查了，跟方老头重叠率还挺高，但是他依然觉得心中温暖。

这小老头，心还是向着他的嘛！

“方站长，你可真是人民的好站长！历史会记住你的！”

陈卫国一边儿拍着马屁，一边把方老头给的资料夹在嘎吱窝。

方老头一脸嫌弃地朝外扇了扇手，“去去去，干你的活去！我能做的可都做了，不把事办好别回来见我！”

“得令！”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