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偏堂。
屋内的气氛宁静到了极致。
四下鸦雀无声,唯有夜风刮动树叶的声音自窗边传来。
在堂内正中,姜云负手而立,俯视赵高。
赵高则一直呈跪趴姿态,纹丝不动。
俯视赵高良久,姜云缓缓蹲下,以手肘撑着膝盖,用掌心拖起下颚,道:
“抬起头来。”
听言,赵高将脑袋抬起来,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
“你这戏精,你搁这演尼玛呢?”
姜云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他对赵高非常了解,明明心里稳的一批,神色间却满是慌乱与诚恐,这老阴货是个顶级影帝,奥斯卡都容不下他。
“不知侯爷为何深夜召奴婢前来?”赵高满面卑谦,率先开口问道。
姜云没回话,他见赵高的宦官帽有些歪,伸手帮其扶正,然后微笑说:
“本侯听闻你交友广泛,知己遍天下,莫非方才那嫪毐是你朋友?”
赵高眉梢直皱,面不改色说:“回禀侯爷,奴婢与嫪毐并不相识仅有几面之缘。”
“你确定?”姜云冷声质问。
“奴婢确实同嫪毐不熟!”赵高坚定回道,反正就是不承认。
“原来你们不熟啊?本侯还以为你和嫪毐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姜云笑视着他,继续说:
“既然你和嫪毐不熟,而吕相又将嫪毐拜托于你,要你对他勤加照顾。”
“古人常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来,同本侯说说,吕相给了你什么好处?这种好事你为何不知会本侯?莫非在你心中,你一直拿本侯当外人?”
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赵高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显然,姜云没打算深究,仅是给予他一些警告,自己依旧存在有巨大的利用价值。
在他的人生信条中,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忠诚,也没有绝对的信任,唯有各取所需的利益诉求。
微微思索片刻,赵高垂目低眉,缓声解释说:“禀侯爷,奴婢并未收取吕相的好处,吕相仅是念及旧情,拜托奴婢给嫪毐找口饭吃,故而奴婢才将嫪毐安排成宫卫。”
“哦?”姜云摇头一笑,伸手扶住赵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本侯讨厌吃里扒外的人,虽然忠诚二字太过难得,但本侯还是希望你能心怀一颗感激之心,当年若不是太后念及宗族之情,你赵高早已成为坟中枯骨。”
“太后对奴婢的救命之恩奴婢莫齿难忘,侯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