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年人是书院的先生的无疑。刚才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真是久违的眼神呢!
胖子挺着身板还想争辩几句,男子冷眼瞪着胖子:“连长辈都不尊重人,与鸟兽何异?”胖子脸上的肥肉抽了抽。
还未等胖子在说什么,中年人早已转过身,面壁思过一般对着大门,撸着下巴处零星的山羊胡道:“把他们送回去。”
此话一出,如暗号一般,门后面立刻出来一列年轻汉子,得到命令一样整齐的站着,尊敬的向中年人行礼之后有秩序的朝跪着的大军走去,轻车熟路的各自挑了一个人,像扛大米下了山。
现场一片寂静,任那些和大米一样被抗在肩头抗议的小孩子们如何叫嚣,都阻止不了送他们下山的步伐。
孟安将头往哥哥的后背蹭了蹭,看起来有些害怕。孟昶看着那些被准确定位送下山的孩子们,知道那个中年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中年人的都知道。转瞬之间,空地上的人又少了许多,寥寥数十人就像深秋里的几片绿叶格外显眼。
聒噪的叫嚣声渐渐变小,中年男人这才缓缓转过身,狭长的眼睛快速扫过跪在地上的孩子,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满意。尤其是看到脏兮兮的孟氏兄弟。孟安似乎也感受到了先生的不友好的眼神,他将小身板挺得笔直,虽然隔着面罩,但是还能感觉到从面罩小投来的直视目光。孟昶自然知道弟弟的脾气,他微微移动身躯,将弟弟的视线挡住,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何况还有可能是他们以后的先生。
面对连对方脸都看不到的仇视目光,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热天戴面罩遮遮掩掩?不过很快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种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中年男子继续发号师令:“把被褥发给他们。”
话毕,又有三个人从门后抱着被褥出来。中年男人就像一个指挥官,只要动动嘴,就有用不完的人从不知名的地方冒出来,将他的理念贯彻到底。
孟氏兄弟实在是太显眼了,加之夜色又深,又臭又脏的造型,太容易吓死人,当执行任务的某个小生准备给司徒兄弟发放被褥时,不由得吓得脚下一滑,被褥掉了一地。小生手忙脚乱的拾掇好几张被褥,歉意的看了看撸着胡子的中年男人道:“先生,他们……”
小生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从他扭曲的表亲,和浓重的鼻音,男子也猜到小生想要和他说什么。
男子不苟言笑的脸上似乎变得更加难看:“我有说不给谁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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