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多久呢?”孟昶这样问着自己。
“咳咳!”他又开始不停的开始咳嗽,脏污的脸上开始泛红,但是他并没有用袖子遮住口鼻,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离他们十米远的战友们的集体不满。
即使沾着汗水,被反复浸湿又酥又臭的衣服,依旧遮挡不住从布里散发出的血腥味。这件衣服站满了黎族三百七十八人的血,每一个人他都认识。他甚至记得每一个人的样子。每当他拖一具尸体,衣服就红一点。直到看不出颜色。那天的一场大雨,也没有把衣服上的血迹冲掉。反而越染越红。
明明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可是那种味道似乎长在了身上,无论他换多少件衣服都能闻到。
随着毒日西落,天气渐渐凉了下了,浸湿在衣服上的汗水凝结在背上,脏兮兮的硬成一块。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也难以忍受。
傍晚大概是一天之中最舒服的时候,因为这时候不冷也不热,等到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白天有多热,晚上就有多冷。
“哥……”孟安小声的喊着孟昶,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好饿。”肚子极为认同的打着响鼓来抗议这种折磨方式。
孟昶看着疲惫偷懒坐在后腿上的弟弟,沉默到:“把裤带再勒紧一点吧。”这种熟悉的饥饿感再次回归,带着一份苦涩的熟悉。
孟安点点头,对这个有点自虐的办法并没有抗议,反而很听话的将裤腰带又勒紧了一圈,冲孟昶满足的笑了。
扑通,扑通的声音又不时从身后传来,许多人扛过了毒日,终究还是没有扛过饿。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这样,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孟昶一直紧紧盯着大门,他已经这样看了三天了,门依旧紧闭,没有一点打开的预兆。他们是不是在某处看着这些快要饿死或者脱水的可怜人。是不是当真狠心看着他们死?
月亮渐渐升起,天也冷了起来,一呵气还能看到白雾。经过了炎热,忍着饥饿还要接着面临酷寒。
跪在地上的司徒宁,突然觉得肩背一沉,司徒安倚在他背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哆嗦声,渐渐变成哭泣声。
“呜呜,呜呜。我好冷,也好饿。”一个灰色麻衣的男孩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擦着眼泪,白气从一张一合的口中不断涌出。
“饿?那你就回家啊!屁大点也来凑热闹。”一个身形算得上的健硕的孩子不耐烦的喊道,三天前,他还是个圆滚滚的胖子。
男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执拗的回道:“我不回,我家穷,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