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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永昌十二年七月十三,西北嘉峪关。
“喂,你有完没完!不是说好了以那道山岭为终点,明明过了还要比下去!”夏翌雪气急败坏。
“你想放弃可以停下,不过就当是你弃权我赢了。”俞则轩轻笑,马鞭不停,直奔关口而去。
“你耍赖,不就是因为快到山岭时被我赶超了吗,”夏翌雪策马狂追,“等下到了嘉峪关口没有前路了,看你还怎么耍赖!”
两匹马并排着带起风沙飞扬。
嘉峪关的城墙下,夏翌雪靠着墙角,举起水囊饮水:“大半年不见我哥,觉得他心情好沮丧。哎!”她幽幽叹息着,也生出无限惆怅。
俞则轩一手牵马,一手拂了拂身上督粮官官服的沙尘,心情也低落起来:“其实这次如果不是来西北,他可能都不会来。”
夏翌雪仰头闭眼:“是呀,他还在不遗余力地打探阿丑的消息。可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说不下去,掩唇哭了起来。
阿丑遇难的消息传到夏翌辰那里之后,他一连萎靡了大半个月。最后俞则轩把他打了一顿,打醒之后也常常心不在焉。后来俞则轩突然请愿,要来北方当督粮官,然后一待就是半年。
俞则轩盘膝在夏翌雪面前坐下,柔声安慰:“如果连你也是哭,你哥又该怎么坚强?”
“不,”夏翌雪摇着头抹着眼泪,“我们之中最坚强的人,其实是阿丑!是她撑起了我们的坚强。可是如今……上苍已经待她够坏的了,为何还要更坏一些?就像我哥,他已经足够命苦,可是为何就连最后的愿望也……”
天边的落日在风沙中更显苍凉,俞则轩多了些许风霜,少了几分秀气的脸庞微微扬起:“郡主,正因为上苍不公。我们才会有动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正因为未来难以预计,我们才要,珍惜当下。”
城墙传来马蹄的声音,夏翌雪从怔愣中惊醒。从地上爬起来,飞奔上城楼。
敌人?盟友?
这些日子的边关生活,让她一听到马蹄声,就只有这两个念头。
“华胥的金白凤凰旗帜,”夏翌雪松了一口气,开始兴奋大喊,“华胥的人到了!赶紧报告昱王世子,华胥使者到了!”
带着内力的喊声传遍嘉峪关内的营寨。
夏明在帮夏翌辰更衣:“一定要穿这么正式的朝服吗?”他印象中,这套衣服世子基本没穿过,平日就算进宫。也没这么正式过。
夏翌辰桃花眼紧闭,看不出神色:“华胥上次那个来使,算不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