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我们于不仁不之地。”阿丑言罢又叹息一声,十两银子,不是钱本身,而是礼仪。
杜一升、金大成第一个月的工钱也才每人四两多银子,那在整个谯郡城都算是伙计里最高的薪水了。
但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十两银子,并不是个阔绰的数字,但也不算得抠门,是个适中的数目。
十两银子,是为了扶助同乡这个礼仪本身,也算是了却恩怨罢。
翌日,徐奶奶来到开安客栈找丁举文。
丁举文打开房门,看见来者,眼神有些恍惚:“徐奶奶,有事吗?”
“没什么,”徐奶奶语气温和,“你昨日硬是不肯来家里住,我不放心,今天来看看你。听阿丑说呀,下个月初九就是秋闱,这都月底,没几天哩,要不还是家里住?家里也有人照顾!”
“多谢徐奶奶好意,举文始终觉得,客栈清静些,也好温习,”丁举文行礼答谢,“我在这里没什么事,奶奶请回吧。”
徐奶奶见劝说未果,也不再勉强,拿出一包银子塞到丁举文手上:“既然不往家里来,这个绝对要收下,否则就是我们失了礼数。”
“这怎么敢,我无功无劳,如何能收下这些!”丁举文急忙推辞。
“自然要的,”徐奶奶推回他的手,“我们毕竟是同乡,你这样推辞,人家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你这般厌恶;或者更有不知情的,数落我们竟然连同乡也不照拂,无情无义……”
丁举文摇头否认:“徐奶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徐奶奶缓缓点头,“可旁人不知道呀,这点礼仪,还是要有的。你就拿着吧。”
“多谢徐奶奶。”丁举文知道自己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只得行礼道谢。
徐奶奶又瞅了眼他住的房间:“都快考试的人了,也拿这银子换个好点的房间,别省吃俭用咧,有什么事,不够银子,或者有什么关节,都去徐府找我,或者白日在堇堂找阿丑丫头,她也有些交际,兴许能帮上忙!”
见丁举文面上答应着,可综合这两日的情状,徐奶奶深知丁举文是不会再去找他们的了,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哎,这孩子!
送走徐奶奶,丁举文关上房门,把那包银子放在桌子上,在床边坐下,沉默良久。
那天,真相随面纱落下,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后来回到家,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天。
那时候,娘一直以为自己在发奋读书而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