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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惊讶的阿丑,佟宁信连忙摆手解释:“是纳妾。”
阿丑在面纱下翻了一个白眼:“叫我说你什么好,讲件事情都稀里糊涂,绕了不知多少弯才到正经目的地,害我这心七上八下!”
“俺也是没咋听过这些事,现在还没闹明白。”佟宁信挠头。
阿丑却疑惑地寻思:纳妾本身不算稀奇。在古代,飞黄腾达之后不换老婆不纳妾的人,怕是比熊猫还稀有。可卢知县这个老婆,是金榜题名之后才娶的,还是个官二代,刚谋上一官半职,就想着纳妾,不怕他岳丈反目?
可惜这是她的想法,别人家要娶要纳,她管不着。不过——
“纳妾便纳妾,围这么多人在这做什么?”阿丑一边张望一边问。
佟宁信一叹气:“还不是因为要纳的那人。”
不远处赵三嫂瞧见阿丑回来,便凑过来:“小五说话还是吞吞吐吐的,半天蹦不出名堂!正因为卢知县要纳的,是江家四媳妇!”
“啊?”阿丑大惊失色,“什么?江四嫂?”
为了保障人口增长,大乾律规定:女子二十不婚,男子二十二不娶,每月罚一万钱,有重疾者或守孝者除外;寡妇丧夫一年后可改嫁,三年不嫁者,每月罚一万钱,重疾、守孝、七品及以上官妻或年四十以上者除外。
按理说,江四嫂已经到了改嫁的时间,而且,江家穷苦,不可能为了她每月交一万钱,就是想交也心有余力不足,哪来那么多钱?
所以,江四嫂势必面临着改嫁的问题。
“那。江四嫂自己,是怎么个意思?”阿丑问赵三嫂。
现实如此,生在这样的大环境。江四嫂没有选择。大乾风俗,寡妇只有鳏夫会娶。与人为妾也是一种出路。从现实上判断,给卢知县做妾,不算一个坏选择。江四嫂一年多前就守了寡,可也从没听说,她和卢知县有什么过往。不过卢知县既主动来说,想来不会对江四嫂太差,除非那个主母是个厉害的。这也只能是造化了!
何况如今卢知县身份不比往常,他的意愿,江四嫂要说不也很难。因此,应下来。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吧。
然而赵三嫂却蹙了眉,似乎有些忧心:“江家那边自没得说,他们巴不得少养一张嘴。江四媳妇娘家就是俺们村的,也都应下了。可她自己——死活不愿呀!”
“死活不愿?”看来理想和现实,往往有些遥远。“为何呢?”
赵三嫂一甩手:“俺也不知道为啥,只听说,江四媳妇,态度可坚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