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何方人士?”白胡子老者追问。“我之前受过伤,许多事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小便少见人。”阿丑语气平淡却不平静。冷淡中有些怅然。
白胡子老者思忖:少见人,用药与世人不同,大约是隐世高人之后。可惜惨遭罹难,宗族不复存焉!
这样想来,他不免怜惜起阿丑,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失去依靠独自谋生......
“阿丑姑娘,若非我们所学不是一脉,老朽有意收你为徒。只是从你用药来看。若再跟着我学些别门医理,反倒庞杂了,对你日后没有益处,所以我也不再多此一举。”白胡子老者神色认真。
收徒弟?阿丑有几分愕然,不过正如老者所言。庞杂了对她没有益处,她也打算把中国几千年的医道走到黑。但是,既然人家这样说了,还是要客气几句。
“多谢老先生好意,阿丑亦明白,庞杂了反而不好。我所得家学不多,却是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故而说什么也不会放弃。”阿丑说到此,清澈的双眸染上些许潮意。唯有她的思想和知识,来自于原本的那个世界。父亲、爷爷、纪氏药业,她所学的望闻问切,已经成了唯一的念想......
白胡子老者见她微露戚戚之意,不免叹息:“白天我话有些重,也是不了解你的缘故。后来看你一直以来的用药,才明白只是宗派不同,而看你的方子也给我很大启发。若有空,常来薛氏医馆坐坐,老朽一定备上茗茶静候!”
“老先生谬赞,”阿丑心知,人家年纪摆在这,还是得谦虚一点,“有机会向老先生讨教,是阿丑的荣幸。”
“日后叫我阳老即可,医道中人都这么称呼我。”阳老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
阿丑点头:“多谢阳老!”
只是此时的她并不知晓,阳老在医界的名望。
天色渐晚,阿丑告辞离去,走到中堂,忽听得有人细语:“清单都送过去了?是那几味药吧?”
阿丑连忙往旁边一闪,躲进花丛中。
“放心,知母已经截下了,就等过两日告缺。”另一个声音说。
“好,再多来几回,他们也该消停了。”阿丑兀自惊疑:知母?有谁也在囤货?而且还截货?莫非是永和堂?而薛家......难道薛家是永和堂身后的一大势力?
心思翻转过后,阿丑决定静观其变:要确定他们背后错综的关系,只需要看这次永和堂的反应。知母一事,只有她和薛家知道,如果永和堂未雨绸缪了,那就是薛家在通风报信!
倘若薛家真的参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