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挺聪明,你既然知道是这个原因,还敢和薛家讨价还价?”
阿丑语气愈发无害:“还请薛大少爷给个数,阿丑也好奇不是?”
薛临海似乎在犹豫思索,半晌才冷冷开口:“总之不会是小数目,你想说什么?”
“既如此,薛大少爷也不好让我太亏不是?谯郡的饼,总不能薛家独吞了,有好大加分嘛。我也不要多,每个月一百两,我就答应不在谯郡开诊收钱。方才薛大少爷还说,阿丑所能抢去的生意,不会是小数目。在财大气粗的薛家眼里,一百两不过是个小数目。如何?”不付出点代价,你还想踩到我头上去?一百两对薛家而言不是割肉掉血的大钱,正因为不是,她才有机会成功让薛家点头。
再者言,什么都不干就能收一百两,这笔生意,怎么算都稳赚。
“你想得也太美了,凭什么让薛家分你一杯羹!”薛临海神情蔑视。
阿丑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叹息:“我以为薛家财大气粗,一百两没放在眼里。既然我能抢去不少生意——还是别答应你好了,我照样摆摊行医,这损失,薛大少爷可以自行估量。”
薛临海此时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阿丑是个狠角色:引他说数目不小,就是为了这一百两,拿来当理由;若他说是小数目,则没有阻止她行医的必要。只要他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就是进了套!可如今,薛家不能像以往那般随心所欲地行事,要顾及她身后的徐家。
“好,我答应你,每月一百两,你不准行医,就地立字据!”薛临海眯起双眸。
“就地怎么行,”阿丑摆摆手,“正好捕头也在,我们去衙门。白契可是无效的。”她笑得别有深意,似乎是在嘲笑薛临海小看她。
《大乾律》规定:订立契约须交税,并由官府印押,白契无效。
这大约也是最早契税的由来。薛临海自以为阿丑年纪小,又是个丫头,什么都不懂,那就大错特错了。阿丑暗自庆幸,这些日子她的《大乾律》没白读,总算派上用场。
薛临海最后的防线被识破,只得恨恨咬牙,百般不情愿地和她去了衙门。
每月初七,薛家必须支付一百两给阿丑,而阿丑不准在谯郡收诊金,契约期限六十年。
签约画押交契税,用上官印,阿丑将契约书折起收好,面纱下自得地笑:不准收诊金罢了,哪天她想,还是可以来义诊的嘛。到时候不知薛家三兄弟会是什么脸色?想想她就觉得好笑。
拿到一百两银票,阿丑和佟宁信走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