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召国子监王公垂。”

“李志刚、郭琏……”

苏幕遮念着名单上的名字，又看了看王公垂写的推荐理由，不由笑了出来，王公垂虽是儒学出身，但行事风格，却毫不拘泥传统。

他所推荐的人才，不是找出来的，而是试出来的。国子监。

王公垂博士结束了率性堂《大学》课业，便走出课堂，对路过的监生微微颔首。

相对于翰林院的清净，王公垂更喜欢国子监的热闹，虽然进入国子监，多少含有“被贬”成分，但王公垂清楚，这是自己的机会。

翰林院是陛下的“智囊”或“先生”，未来可期。

然而此时的翰林院有方孝孺管着，加上陛下在听取意见上，明显更倾向于“内阁”，此时继续待在翰林院，未必能有出头之日。

自己进入国子监，不是因为有错，而是肩负着为陛下挑选“人才”的重要使命，这件事办好了，定能在陛下心中留下好印象，站在朝堂定不久远。

可如何选择人才，这件事让王公垂一度陷入困境，迟迟找不到方向。

论学问，论经义，国子监可谓是人才济济，可那一堆老头子，都能喊他们爷爷了，推荐上去，万一被委以重任，一激动挂了，那自己岂不是也完了？

不能让这群爷爷拖后腿。

王公垂几乎抑郁了，自己好歹也是饱学之士，竟然在人才选择上遇到了大困难。

唯经义不行，唯能力不通，唯关系不能。

那还有什么办法？

直到有一天，王公垂突然之间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什么是人才。

一直苦苦寻找人才，竟连人才是什么都忘记了。

《论衡·累害》有云：人才高下，不能钧同。

《抱朴子·逸民》记载：褒贤贵德，乐育人才；

《史通·叙事》云，故知人才有殊，相去若是，校其优劣，讵可同年？

人才，是兼备才学、才能、品德之人。

能进入国子监修习的，才学还是有的。话说回来，纵览朝堂，哪个没有才学？

可问题是，有才学，是否有才能，是否可以办成事。事情摆在那里，能找出问题在哪里，能想办法解决，能规避问题再次发生的人，便是人才。

面对问题，满嘴三皇五帝，仁义道德，却提不出任何方法的，那是庸才，伪才！

陛下的要求时“机辩、锐新、富学”，只靠着寻常之法找寻人才，那是断然不可行的。

所以王公垂上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