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朝,上京皇城。
太皇太后的寝宫内。
“陛下”
皇帝李赜结束了一天的理政,带着侍卫来到此处看望太皇太后,也就是他的皇祖母。
挥手示意宫女不要声张,李赜带着曹荠准备进入内殿。
绕过帷幔,几名太监带着太医匆匆出来。
见到皇帝亲临,刚要跪下行礼,却被李赜抬手阻止,示意他们下去。
随即他这才进入内殿。
一进来就看到他的皇祖母,雍容华贵、姿容威严的老妇人正坐在床榻上,依着胡桌,扶额黯然神伤。
“皇祖母”
李赜走近,小心的抬起手,抚在太皇太后后背,语气低沉的安慰道:
“明远的事,您也不要太过伤心…”
“我的孙女死在那里”
“我的重孙子也是在那里…”
“莫非,莫非那是个不祥之地吗?”
太皇太后见是皇帝亲临,直起身子,双眸含泪,声音嘶哑的倾诉。
手里还不住的盘弄佛珠,显然刚才是一直在为孙女明远祈福。
“呜呜呜”
太皇太后哽咽着,接连死去两个直系血亲导致心里的痛处无处释放,只能不住的转动着佛珠,向菩萨祈福,以保佑他们在天上过的日子好一点儿。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迷信也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让失去亲人的家属能够有个心理寄托,不至于郁结于心。
李赜俯下身子,轻声慢语:
“明远的事情,孙儿也很难过”
“至于承稷…”
“欸—”
李赜哀叹一声,随手拉过一个漆凳坐下。
“这也可能算是他的命吧…”
提及此事,他一直皱着眉,显然此事在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听到皇帝说到故太子李承稷,太皇太后也强提起精神,语重心长道:
“自古以来啊,这萧墙之祸宗师始于宫中,明远这么一走”
“西境的形势势必会有一番变动…”
“如今我朝东宫无主啊”
她看向皇帝李赜,语气颇有提醒之意:
“陛下应当速立储君,要让新太子早日迎娶九公主入东宫才是……”
不同于老忠王等一众大臣,李赜这位皇祖母的提醒他可不敢不放在心上。
臣子干涉天子家事,那叫逾越,叫擅结皇子,有谋反之罪,而太皇太后不同。
李赜之所以一直对这位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