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承泽这是冒犯了陛下!”
“他,他怎么胆子这么大?!”
“以前也不这样啊!”
朱高炽瞪眼看向陈芜:
“你怎么连个眼色都不知道给他打一下的?”
“中途你们跟父皇分开了那么多次,分明有许多机会可以告诫他,让他放尊重些,为何不说?!”
陈芜都快哭了。
“奴冤枉啊殿下!当时见到陛下,就连奴自己都快吓个半死了,这事儿若跟张公子讲,怕不是要直接将他给吓晕过去!”
“先前太医说过,不能让他心绪激荡受刺激的……”
“奴也是怕出什么事,所以才想着回宫后再跟您说,您二位给公子解释呀!”
朱高炽本来很生气,现在却一下子卡了壳。
也是这个理。
张承泽之前就是因为父亲去世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在灵堂突然昏厥的。
若今日让他知道是父皇当面……
嘶,不敢想!
“咱们现在去找父皇请罪,求他再饶承泽一次,好吗?”
回过神来后,张氏慌忙拉住了丈夫:
“所谓不知者无罪,他今日再如何顶撞,也是因为担心朋友所致。”
“趁现在父皇还不知道他是谁,赶紧负荆请罪吧!”
朱高炽倒是比妻子稳得住。
他拍了拍张氏的手,安抚道:
“你也说了,不知者无罪。”
“父皇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更何况,今日承泽稳住了定国公的病情,那小子可是母后的亲侄儿!”
“有此大功一件,父皇能对他做什么?”
“他没问,咱就当不知道,别说,别提!”
张氏目光恍惚,想到刚才陈芜提起来,说张承泽非要回府里住,不回东宫了,那时她还有点急眼。
可如今看来,弟弟不住在宫里倒是件好事。
至少能避免与父皇碰面!
她犹豫道:
“真的能行?”
朱高炽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道:
“真的,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求求母后便是了!”
………………
今天这事儿闹得朱高炽和张氏都受了不轻的惊吓。
但始作俑者张承泽,却啥也不知道。
他慢慢悠悠地回了张府。
刚到门口,他就不由得收起了自己的大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