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不是个言而无信之辈。
下午放学时,天色还早,大家都不急着回府。
这年头,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许多都已经成家立业,尽管有些人头上还有父母管教着,但他们心也野了起来。
徐景昌拉着张承泽,兴致勃勃道:
“张兄,先前听闻你体弱多病,是这阵子才从府里出来读书的。”
“想来你应当还没去过秦淮河那边吧?”
“走走走,小弟带你去见识一下!”
秦淮河画舫?
那踏马不是摆明了要去喝花酒吗!
身体素质仍旧远低于常人的张承泽,还没喝就感觉自己已经麻了。
他摆摆手,道:
“我身体不大好,没法喝酒,徐老弟,你自己去就行了,别拉着我。”
“今日头一回来国子监,姐姐和姐夫还等着我回去报信呢。”
“以后,以后再说!”
徐景昌不依不饶:
“这话怎么说的!”
“张兄,我们武将家的平日里得个风寒,都是喝喝酒驱寒气。”
“你这身子骨弱啊,要我说,那就是酒喝得少了!”
“那秦淮河的画舫舒服得很,不比宫里差的,你就放心大胆跟我走,今日一切花销,我徐景昌包了!”
此时,旁边又有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也凑了过来。
那少年叫郑能,长了副憨憨样,是当今武安侯郑亨家的嫡子。
郑能搓着手凑近了些,低声道:
“徐兄,去秦淮河这等好事……能否带我一个?”
张承泽、徐景昌:?
………………
傍晚时分。
东宫。
太子妃张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转头看向丈夫,都快哭了。
“都这会儿了,承泽还没回来……”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朱高炽忙了一整天,刚回来就听说自己这妻弟到现在还没回来,张氏已经急疯了,他也有点慌。
但总算是太子,朱高炽比妻子要冷静一些。
他安抚道:
“你先别急,大内国子监在皇城里,离东宫不远。”
“而且那种地方,能出什么事?”
“即使他身体不好晕过去,也有的是人帮忙喊太医。”
“等我派人过去问问,你先别急成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朱高炽心里也很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