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水，略微舒服了些，再取了水给娘，母亲看着儿子直哭：“卫儿啊，娘拖累你了，我是撑不下去了，你一个人走吧。”“娘，你不能这么说，你还没看到我娶媳妇呢。”卫子抹了一把眼泪，“娘，我去找点吃的，等着我啊。”卫子看着连草都没几根的黄土地，心里有种绝望的感觉，哪里还有食物的影子，卫子飞快的跑到一具流民尸体旁，从尸体的手里掰出半块窝头。“娘，我找到了，娘……”卫子呆住了，树下哪里还有老娘的影子，“娘，你为什么不等我，娘……”卫子跪在树下，双手握拳击打着土地。看着半块窝头，卫子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娘，这是我给你找的，娘吃啊，吃啊。”窝头划出了一条弧线，在河里留下了一圈圈涟漪。

只剩一人的卫子走在路上，饿的慌，这时他有些想那半个窝头，越想越觉的饿。不知什么时候，卫子闻到了一股香味，是一群士兵在煮食物，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实在太饿，卫子上前去讨取食物，那些士兵竟然没有拒绝，其中一个军官递给他一顶头盔，旁边的一个士兵给了他几勺汤，军官用刀从大锅里挑了一块肉给他。捧着头盔痛痛快快的灌了几口肉汤，暖汤安慰着空荡荡的胃，几丝温热向全身各处扩散，好不舒服。肉还没完全熟透，咬开一口还隐隐可见血丝，也许有了卫子这个先例，陆续有些流民来乞讨食物，那军官命令士兵只给像卫子这样的青壮吃食，其他的都轰走。一个孩子，长期的饥饿使的他骨瘦如柴，被轰了几次仍然不肯离开，卫子有种把自己手里的食物给他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很快便被自己对饥饿的恐惧给压倒了，他又跟其他人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手中的食物。一个士兵拔出刀来，仍然威胁不了那孩子对食物的渴望，军官把那孩子叫到跟前：“这锅里煮的可是人肉，你还要吃吗！”难怪这肉的味道这么古怪，卫子觉的肚子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看着头盔里的汤，又喝了几口。那孩子明显有些吃惊，好一会儿没说话，那些士兵们哈哈大笑，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孩子的声音很低，但卫子还是听到了，“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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