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脸上细微的痛痒，以及摸过脸后一手的污垢，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段时间姚岚的情绪几乎是崩溃的，整天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要不是涂山晋要帮她治脸，只怕是会和贺兰启一样被拒之门外。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姚岚刻意将作息改成昼伏夜出，一为了躲着院子里的另一个人，二是总闷在屋子里她实在受不了了。

夜间姚岚靠练剑练法术转移注意力，刚开始确实有效，直到某一次她练法术时突然感觉浑身一痛，紧接着全身灵力运转滞涩起来，施展到一半的法诀被打断，在空中游走的水龙失去控制，立刻在空中散开，哗啦坠入河面。

痛楚绵延不绝，仿佛有无数钢针不约而同的在她体内疯狂的扎，姚岚痛的蜷缩在地上，要不是动起来会更痛，估计早就满地打滚了。

被她刻意躲着，只能悄悄在夜里跟随的贺兰启看到这边的异状，立即现身出来。

“岚，你怎么了！”贺兰启抱起姚岚就往房里赶，她眼中盛满担忧，语气却足够镇定，“别怕，我马上叫阿晋来。”

片刻后涂山晋来了，三两下稳住了姚岚的情况，她面色沉重道，“毒素终究还是影响到了灵根。”

这无疑会影响姚岚的修炼一途。

贺兰启看向姚岚后者一碰到她的目光，丝毫没有犹豫的瞬间转过脸去。

心口突然的痛缠绕着她，愧疚自责更是快将她淹没，贺兰启垂下脸低喃，“是我的错。”

姚岚面对着墙面，听到贺兰启的话后，眼眶瞬间红了。

理智上知道现在的一切是自己选择的，所有后果都该自己一力承担，怨不得任何人。然而情感上，发现自己脸烂到流脓，脖子上起着很多水泡，甚至灵根也受影响后，不可能完完全全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怨过别人。

她清楚自己这只是迁怒，所以一直在提醒自己调整好心态。

贺兰启是个好人，也在为这事自责，可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哄别人，她哄好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

“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驱逐的话让贺兰启拳头紧握，看着她背影许久，颓然的起身离开。

她定是怨极恨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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