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陆异之,「靠你自己?靠你自己你能到处办宴,席面如流水,与人吟诗作对佳作到处传?靠你自己,能从天上掉下来古籍真卷,叩开名师大儒的门庭?靠你自己,能衣食无忧一心只读圣贤书?靠你自己,你今日能住在京城这般好宅院,进出权贵豪门出手阔绰不是奇香就是古玩?」
他又指着自己,用力拍打胸口。
「你能有今日,是我砸金砸银供你出来!是我生了你,是我养了你,如果不是我,哪有你今日!」
陆大老爷吼了起来,原本的惶恐似乎都散去了,唯有愤怒。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质问我!」
「你还敢怪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逃不了干系!」
「还怪罪我为什么不问?你那么聪明,给你定了这么一个亲事,孤女为妻,你怎么不问?你怎么不觉得奇怪?你不过也是故作不知!」
陆异之看着父亲,听着他的咆孝,看着他狰狞的面容,这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亲这般样子,不再是慈祥可亲,不再是以他为荣。
嗯,倒也没什么惊讶,哪有什么慈祥可亲,不过是因为年少聪慧博才多学前程似锦,能增光添彩,人前得意,生意兴隆,家族繁盛。
所以能得到父母慈爱,人人追捧,都是他应得的,全是他自己的缘故,当父亲的休想因为父亲这个身份,就把祸事之源怪罪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父子之间前所未有的氛围,如同仇人一般,陆大夫人扑过来大哭。
「别吵了,你们父子怎么吵起来了?都是那贼人们害我们啊,真出了事,谁都逃不过啊,异之,快说说怎么办吧?」
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父子一体,他与陆家一体,谁都逃不掉,甚至,陆家的其他人能逃掉,他这个天子门生欺君之罪,以如今皇帝敏感多疑心狠手辣,他是死定了。
陆异之深吸一口气,俯身施礼:「儿错了。」
如果真知道错了,刚才就不会质问,陆大老爷沉着脸看着这个儿子,出了事不想着替当爹的解决,竟然还来质问,这个儿子真是靠不住。
看他沉默不语,陆大夫人忙伸手推打他:「儿子错了,你也有错,当初你就不该把那贱婢带回来!」
陆大老爷冷哼:「现在杀了她也不迟!」
陆异之澹澹说:「当初赶她出家门的时候不是已经杀过了?根本就杀不掉,父亲你反而损失了一个店铺,二婶甚至搭上了整个娘家。」
当初派去的仆从说是自己把自己砍死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