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便走出屋外上车,后面的官吏或是乘牛车或是骑马跟随而至。
在通判厅的大堂中,王景范将通判厅所有办事的吏员全部招来,而大堂书案下对着的便是那七个与河防备沙袋的有关的官吏。
“说吧,给本官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莫要怪本官不顾同僚颜面!”王景范坐定后不温不火的说道,仿佛在河堤上发作的并不是他。
“大人,这段时间天气炎热,哪里来的河汛?这等天气之下,兵卒多酷热难耐,再这样下去恐会患上暑热之疾……”一个靠后的皂吏声音有些不阴不阳的答道。
站在前排的都虞候跟风说道:“是啊大人,这天哪里会发水?来回的折腾兵卒多叫苦不迭……”
所谓法不责众,两人话头一起,堂前的七个人不仅交头接耳连忙叫苦,还向旁边通判厅的其他吏员诉苦以征得所有人的同情。王景范低头不语,手掌上的一方镇纸颠来倒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这么一不说话,低下的就更热闹了,尤其是刚开始答话的那个皂吏尤为嚣张,不仅叫苦还指责上官不体恤低下办事的人,更不按规矩办事,甚至还脱口一句:“这毛娃子……”
“啪!”的一声之后,通判厅中刚才还犹如菜市一般吵闹的话音全部戛然而止,王景范的眼中隐隐闪动着冷冽之色,那皂吏看他面带怒意也知道自己说话太不知轻重了,愣神之下那嘴巴都未曾合闭。
“嘲讽上官按律该当如何?!”通判厅中回响着王景范冷漠的声音。
王景范身后的于文传从旁应道:“按律杖责三十!”
“来人!”王景范喝道,堂下早有队衙役等待,听得呼唤立刻跑上来:“先打三十大板!”
“大人,冤枉啊!”皂吏看到早已准备好的衙役,心中知晓这个年轻的通判可能早就知晓他们在河堤上所作所为,今天是拿他来立威的,便大叫救命。
王景范冷笑道:“不冤枉!你刚才称呼本官那话,堂中诸位可都是听到了,难道还是本官冤枉你?!”说完便向堂中其他吏员扫去,吏员们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年轻的通判可能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装出软弱可欺的样子,就等来个出头的让他立威呢,现在替同僚说话岂不是找死?
四个衙役将那皂吏按在地上,两名衙役抄起棍子便打,堂中立刻便响起了“啪啪”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堂中吏员们有的低头看地,有的则是斜眼看通判,王景范则是侧身坐在椅子上,手中继续把玩那方镇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朵花来。
不多时,伴随着皂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