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厚重的大门便已无声开启。
燕虎心下更定,微微扭头,低声吩咐道:“里面已经得手,都果断些,把粮仓里的蛮子通通解决,一个不留!”话落,手往前利落一挥,那两百手下已迅速扑出,如一只只捕鼠的猫儿般,杀向了前方那一排屋子。
这边的屋子都是用来让值守看护粮仓的人休息所用,里头还有床铺可以过夜。
此时,那一张张床上,甚至是桌旁,正倒着兀自昏睡的川北护粮的精兵。
作为被留在潼川,看护粮草却不用上阵厮杀的精锐,他们在此是完全放松的。
再加上潼川当地那些官吏兵卒对他们又是百般讨好与吹捧,又是送酒肉的,早让他们彻底放松下来。
不久前,才刚和阳氏一名头人喝了一顿大酒,此时个个都醉得七倒八歪,呼呼大睡,连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都只让他们微微一凛,茫然地睁眼看去。
结果看到的,却是一把把雪亮的钢刀已直奔他们的要害袭来。
顿时间,惨叫和鲜血同时奔涌,在一间间屋子里传出。
在酒醉与毫无防备之下,这边留守的百十人根本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出来,眨眼间就被杀得一干二净。
燕虎见状,眼中更有兴奋的光芒闪动,随即便果断下令:“点火!”
同一时间,城中其他几处粮仓里也发生了同样的杀戮一幕,那些留守于各处粮仓的川北精锐就这么全都糊里糊涂死在了越军刀下,甚至到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汉人将士所杀。
然后,几处火头也先后腾空而起,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显得格外耀眼,转眼就被驻扎在城西军营中的护粮主将共尝所知。
作为与木家关系极近,又最是忠心不二的共氏族长,共尝对这一安排还是颇为看重的,所以不但派出不少心腹精锐日夜守在几座粮仓,自己军营也是日夜都有人盯着,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而现在,变故真就到了。
被手下从睡梦中摇醒的他只愣了一下,就即刻变了脸色:“阳砾他们是做什么吃的?居然就让川南的叛徒混进潼川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川南十部的人混入城中纵火烧粮。
但随即,他又眉头一皱,觉察出事情不太正常的一面了——如果真是川南叛军密谍混入潼川行事,那手笔不会这么大,居然各处粮仓位置都有火起。
而且,到现在,城中守军的反应都极其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恐怕是阳砾或手下某人在打粮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