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低头沉吟片刻,而后抬首缓缓叙述道:“我生在戏曲世家。”
“我从小就在学习戏曲,练基本功嘛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俞晚成在灯光下讲述着自己的过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静心听着他的过往。
“五岁练台步的时候,头上要顶着几十斤的砖头,那时候真的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但是哭都不敢哭,因为呼吸一乱砖头就掉了,掉了就会挨抽。”
“是拿皮质的鞭子抽的,挨到皮肤上会很疼。”
“戏曲的衣服,我也是穿习惯的。”
俞晚成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忧伤的背景音乐像打开房门的钥匙,一下就触动了所有人的心房。
他们似乎看见了一个小孩子,在大雪纷飞的清晨,顶着砖头在那练基本功。
小孩子脸是青紫的,皮肤都被冻的皲裂,血丝顺着伤口从脸颊上滑落,看着十分可怜。
他的小脸上满是倔强,脖子硬挺着,撑着砖头不让它掉下来。
可惜孩子的力量有限,又在数九寒冬的大雪天,身子早已僵硬。
他脚下一个踉跄,砖头不小心从头顶上滑落。
“诶!”
小孩慌忙去捞,头上其他的砖头也接二连三的往下掉。
手还没碰到砖头,一条鞭子就抽了过来,把他的手打了回去。
“嘶!”小孩吃痛收回手,葡萄似圆眼中蓄着泪,要掉不掉的在眼眶边摇摇欲坠。
手上被抽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能有一指高,看上去十分可怖。
一位威严的老人在一旁用鞭子指着小孩,呵斥说:“站起来!继续练!”
小孩含泪起身,吃力地将砖头重新顶在头顶,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模糊在风雪中,渐渐远去了。
在场的观众已经被他的话感动的落下泪来。
“天啊,五岁就要顶砖头学,这脊骨受得住吗?”
“太苦了,我有孩子我一定舍不得啊!”
“越糟粕的文化越折腾人,怪不得国内不承认曲艺呢。”
众说纷纷,眼看情况有些失控,薛导师及时出声道:
“看来你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确实,无论是什么技艺,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其中的苦楚也不会主动跟外人去提。”
薛导师拿着话筒,认真问他:“我倒是挺好奇的,是什么驱使你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