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
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无非是负担重了和粮价低了。虎林县左右不了粮价,最多只能按照国家保护价收购。毫无疑问,田代县长盯上负担这一块了。
曹伟新放下纸笔,与赵润泽对视了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接着说,接着说。”
“三门乡农民丁木喜告诉我,去年他家没有种果树,也没有开鱼塘,养了两头猪还没有卖,却交了96元的农业特产税和35元的生猪屠宰税。开始我还不相信,接着走访了几户后才发现乡里有规定,家家都要交特产税和屠宰税。
就这个屠宰税,一头没养的按一头交,养一头的按两头交,养两头的按三头交,反正你得交。大过年的,老百姓碗里都没几块肉,还要交屠宰税,这叫什么道理。”
田文建越说越激动,干脆站了起来,围着会议桌接着说道:“各位,三门乡能读高中的学生还不足20%啊!好多女孩子,初中没毕业,就南下打工去了。哪里是打什么工啊?去卖肉!我碰上两个女孩子,一个18岁,一个16岁还不到,已经在外‘打工’两年了,家里就靠这两个女孩子‘打工’的收入交税费,养活全家,还要支付她们母亲的药费。
农民还有什么?有家,家不能归,咱们县有一半以上的成年人长年在外谋生;有地,地不敢种,种地亏本。上有老人,不能尽孝;下有小孩,不能成才。一生辛劳,净养活我们这些干部了!
而我们一些干部,却反而不把农民当人看。现在的农民有多苦,你们是没有亲身体验到,你们不知道现他们在想什么,你们没有与之交真心,你们不清楚。说出来你们都不敢相信,昨天就有一个农民跟我说,如果有人领头造反,他会积极响应,哪怕是坐牢、杀头也无所谓。因为他失去的只是贫穷、锁链、卑贱,渴望得到的则是小康、自由、尊严!”
“没这么严重吧?”田文建刚刚说完,段诚便干咳了两声,一脸若无其事地表情。
真是个扶不上手,粘不上墙的东西!曹维新狠瞪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田县长,请继续。”
田文建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边翻看文件夹,一边凝重地说道:“我们还是以三门乡为例,90年时吃税费的干部不过120人,现在已超过340人,并且这种增长的势头无法得到控制,新上任的领导无法顶住内外压力,不得不滥用权力安排一帮子人吃‘皇款’,年年有新官,干部增长何时休?官取于民,民取于土,落在水上,打在泥上,农民怎么受得了?
赵润泽插了进来,深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