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酿造的顶级品……」
男人熟练地在左手虎口撒了点细盐,拈起一片柠檬,右手举杯,凝视那只蜷曲在褐色酒液中的蝴蝶幼虫,深呼吸:「真是纯爷们的酒!」
吮了一口柠檬,伸出舌头把细盐舔得干干净净,豪迈地一仰头,整杯龙舌兰酒入口,接着响亮有力地把那只虫子吐在银盘里。
他看向汉高,瞳孔是异于普通混血种的暗金色,深沉如夜。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汉高沉默了一会,将手中压满马格努姆子弹的转轮放在桌子上:「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交给昂热吗?」
中年人笑了笑:「昂热就算把这件事怀疑到你汉高的头上,也不会想到一个已经退出纽约,离开美国十几年的家族。」
「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
「这也是我到纽约才开始实验的目的。」
汉高也用如出一辙的动作饮下龙舌兰:「你比你的父亲狡猾多了,弗朗西斯。」
「您可比我狡猾多了,汉高先生。」
「洛克菲勒家族招惹到你们可真是莫大的不幸。」
「不,这只是命运的选择。」
「那弗朗茨家族呢?他们可是你们埋在纽约的种子,就这么抛弃了?」
「这也是命运。」
弗朗西斯盯着酒杯:「种子的命运,要么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要么就腐烂在地下,从成为弃族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真是残酷的家族。」
「我们只是走在命运的道路上。」
两人相视一笑,在周围年轻人的一头雾水中碰杯,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决定了两个家族的未来。
其中之一还是能够左右美国乃至世界经济的洛克菲勒。
将杯中酒尽饮,中年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这具身体已经没有用处了,您可以自行处置。」
说完,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汉高拿起刚才被他摆在桌上的德州拂晓,对准了桌上男人的头。
「砰!」
刚才还在优雅品酒的中年人,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碎西瓜。
周围的年轻人身上一紧,不约而同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汉高用手帕擦了擦枪身:「找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了。」
说完,拄着拐离开了。
昂热叼着雪茄坐在驾驶位上,沉默了一会,突然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玛莎拉蒂就像一条鲨鱼昂首跃出水面,后胎磨擦着地面冒出滚滚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