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忽然提到新政上,其实也是在提醒张居正,你虽然和海瑞不对付,可他对于清丈田亩的态度,可以保证此项政令在江南各省的推行。
“容我在想想。”
张居正没有直接否决,而是先敷衍一句。
这就是考验张居正的时候了,到底是改革重要,还是个人喜好更重要。
“其实我也不喜欢他,这个人太危险。
只是,面对吏治整肃,似乎,也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结束话题前,魏广德还是说了句。
他确实不喜欢海瑞这样的人,不好控制,随时失控的炸弹,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个大麻烦。
若是乱世,对于夺权者来说,自然是越乱越好。
可换做当下,自然是稳定压倒一切,其他都可以牺牲。
所以当初,内阁就选择牺牲了海瑞,保证江南官场安稳。
随后两日,张居正都没有和魏广德提及海瑞之事,不过谈话后当天下午,他就在首辅值房召见了吏部尚书王国光。
魏广德在内阁值房里安心处置公务,而被临时拉进内阁的申时行可就不好了。
连续多日,他都奔波在京郊各处庄子上。
北京城外的田庄,大多都是当初明成祖朱棣赏赐给有功勋贵的田地。
经过这上百年的兼并,田地早就暴增了无数倍,大多连成一片。
是的,为了便于管理,勋贵家下面那些管事没少在此处下手,用各种方式兼并民田。
虽然同意清丈,可勋贵们也都暗示下面田庄管事的,能瞒一点是一点,反正想方设法少清丈田亩,可不就闹出许多幺蛾子。
顺天府都不敢惹,于是清丈遇到阻碍,就只能往内阁报。
“魏阁老,有个事儿,我觉得咱们内阁得先议议,拿出个章程。”
这日临近散衙,首辅值房那边还没有召见,申时行就从外面进来找他。
“汝默,遇到什么事儿了?”
魏广德乐呵呵抬头看着他,随即绕过书案出来,拉他到一边坐下,卢布适时送上茶水。
申时行端起茶就喝了一口,毕竟天凉,卢布送的是热茶。
茶水入口,申时行脸色就是一边,吐也不是喝也不是。
‘别急别急,你慢着点。’
魏广德觉得好笑,只好说道。
好一阵子,申时行把茶水喝下,这才对魏广德说道:“魏阁老,你知道下面如何应对清丈否?”
其实申时行进来,魏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