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俨率先有些坐不住了。
徐仲礼的城府显然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也让他内心不免感到钦佩:难怪一介寒门能够爬到今日这般高位,就这份城府自己就自愧不如啊,且得在官场上继续学啊。
“哦?郑兄请说,徐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仲礼放下酒杯,坦诚笑道。
“敢问徐兄,眼下这……朝廷继续推行之考课法,对于举荐品评可有何说辞跟定论否?”郑俨斟酌着言谈话语,尽量不让自己的目的轻易被徐仲礼一眼看穿。
徐仲礼微微沉吟了下,微笑着问道:“请问郑兄如今可否听过这些坊间传言: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
“听倒是听说过,但这些不过是坊间传言,就像那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不过都是人云亦云……。”郑俨斟字酌句道。
“不管是不是坊间传言、是否可信,但如今这些话都在皇上的……。”徐仲礼手指点了点桌面,道:“皇上可是天天看的见啊。”
“难道国子监举荐定品也不行?”郑俨像是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当然,更是觉得好像自己的一条财路要被朝廷掐断了。
“国子监举荐、定品……行、但也不行。”徐仲礼摇着头,微微叹口气,道:“不瞒郑兄,国子监可谓是人微言轻,凡事还需要经吏部核准才算。吏部左侍郎李冲……郑兄想必应该不陌生吧?”
“实话实说,郑某还真不熟。”郑俨摇着头如实道。
别看礼部、吏部好像相差不大,但明显吏部的官员要比其他官员,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要显贵很多。
就像郑俨这个县令,若是在其他地方,那就只是个县令,但在丹凤城,这个县令就是比其他地方的县令要显贵很多。
徐仲礼恍然,哦了一声道:“哦,差些忘了,李冲李大人的公田授在了清平县,难怪郑兄与李冲不熟了。”
徐仲礼如此一说,郑俨的神情顿时间是显得有些不自然,总感觉徐仲礼这番话是在含沙射影:自己定下的不主动拜见其他官员的规矩。
“郑兄问这些,可是……为朝廷找到了栋梁之才?”徐仲礼在郑俨下意识的低头掩饰时,很巧妙的把刚刚的含沙射影掩过。
郑俨也是神情恢复如常,有些谦虚的摆了摆手,道:“谈不上什么栋梁之才,但还算是有些才华。但正如坊间所传: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此人虽出身寒门,可无论是品性、德行、声誉、才情都乃上乘之选。”
徐仲礼认真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