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就在他再次绝望之际,视线内却有晶莹的光泽一闪——
她的眼角处,有晶莹液体悄悄滑落下来。
他瞳仁缩紧,掌心出了汗,大力摁床头铃,又箭步走出病房:“医生!过来!她醒了!”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呼呼啦啦地赶到病房,在霍振旸的提醒下,走到病床边开始检查病人。
乔治也跟着过来,boss的俊脸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振奋和激动,而病床上,嘉意在全国最优秀的医护簇拥下,仍像个失去意识的娃娃,悄无声息。
一阵忙乱后,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对望一眼,直起身子,面朝霍振旸,吞吞唾:
“霍先生,我想,您可能是看错了…”
“混账!她刚才流眼泪了,她听得到我的话!”
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顷刻之间,将医生提得悬空地面上,目光看有种杀人的恼怒,让人不寒而栗。
主治医生无奈:“植物人流泪只是一种常见的生理反射,比如外界冷了,热了,都可能会刺激泪腺流泪,并不一定……不一定是听得懂您说话……”
气氛凝固。
他愤怒的眸子因为空欢喜一场,仿似星辰陨落,黯下来,手一松,医生踉跄站稳了。
半晌,恢复了淡定如水的威严冷霜神色,却又透出几分寂寥,似是生怕惊扰到床上的嘉意:“统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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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内,霍振旸火速安排好嘉意去美国的行程。
私人专机停泊在云岭的私人出入境机坪,另配备一路上照顾病人的专业医护团队,浩荡滂沱。
离开云岭这天,司御衡开着车子,带梁安雅来了私家机场。
霍振旸已经抱着嘉意上了云梯,进了机舱,等待启程。
梁安雅下车后,急不可耐地上飞机去看嘉意。
司御衡看着这女人的背影,头有点疼,又有些后悔了。
梁安雅在助理的引领下,进了机舱。
私家飞机改成了典型的无菌舱,各方面都以病人舒适为标准。
休息舱外,随时恭候着国内最好的医生和护士,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嘉意睡在休息舱窗边的天鹅绒沙发床上,柔软厚实的加层沙发垫就算遇到气流也不会有半点颠簸,睡颜纯净无垢,比初生的婴儿还要无邪,虽然昏迷,却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
看着她被保护得这么完美的,再想想美国那边的医疗技术,梁安雅的心情才平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