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时李平安飞快地爬到门外，一个个学子从门口出来，从他身边经过都远远地避开，有些还捂着鼻子。

小姑娘从学堂走出，没有从他身边走开，而是站在他旁边好奇地打量着他。

火红的衣裙映衬下让他显得像是一只又脏又臭的老鼠。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像并没有闻到李平安身上的臭味，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脏乱，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看他的脸，他的身上，他完整的左手，他被破布包着的仿佛只剩半截的右手和双脚。

李平安也抬头看她。白里透红的脸，清澈照人的眼，娇嫩粉红的唇，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出幽幽地钻入他的鼻孔。

李平安愣愣地呆呆地看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儿。

他忽然觉得羞耻，为自己的丑陋感到羞耻，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拉起已经算不上衣服的破布蒙住脸，像一只乌龟，把自己整个头和四肢都蜷缩起来。

“小姐，我们该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她蹲下来把他头上的破布轻轻掀开。

“小姐，你在干什么呀，脏死了。”

他疑惑地抬起头，而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看她。

他看见了她掀开破布后收回的手，洁白、柔嫩，让他联想到一件极为优美的东西，却又突然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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