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山低声笑,“岛上没个能帮衬的,月浓又是姑娘家,只有让高放给你打打下手了。”
高放随即迎上,拱手道:“都是卑职的分内事,自当从旁协助,以解当下困局。”
彭涛朝他点点头,与高放一道,径直向楼上去了。
他站在门边目送,笑容渐冷。
月浓问:“这个‘李香君’怎么办?”
他没柰何地走到“李香君”身边,蹲下来,满心愁绪,“还能怎么办?只有老爷我来办。”便要与她更衣、查验,企图找寻剩下的一星半点蛛丝马迹。
过一会儿又嘀咕,“笑,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抽你?”
月浓一回头,原来是在同色彩斑驳的一颗头说话。
“啊——”
三楼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仿佛有人将她咽喉撕裂,这吼叫似指甲尖儿划过白釉面儿,刺得人浑身膈应。
月浓忍不住抬头向上望,断断续续听见些“饶命”“放过奴家”“奴家什么都不知道”的哭声,好几次想提步上前,却因没见到顾云山示意,踌躇不前。
傅启年捡了张椅子靠着,半眯着眼同她说:“不用着急,上面审犯人呢,总要过几关的。彭大人同高典史都是个中好手,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余姑娘过来坐,好歹也歇一会儿。”
仅仅是一炷香功夫,高放便走下楼梯,向顾云山禀报道:“人,估计是到底了,确实不知道岛上众人去向,倒是招了个不大紧要的。”
“什么?”顾云山也站起来,变戏法似的掏出绣帕来低头擦手。
“岛上有密道,地下,恐怕藏着不少东西。”
话音落地,彭涛也从第三层第二间走出来,他两只袖子都挽在手肘处,拿着一块擦脸的巾子,正慢慢擦着手指上沾染的血。
顾云山想了片刻,长舒一口气,望向月浓,“横竖被困在此,去与不去有何区别?”
月浓不耐,拧着眉毛说:“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他抬手刮了刮她俊秀的小鼻梁,带着笑,慢悠悠向彭涛走去,“去,当然要去。横竖有你在,怕什么?”
“你以为如何呢,彭大人?”
他的笑容止住了,仅仅凝固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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