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未能顾虑得当,脚步过重留下的线索过多,他才将脚印擦去,而向外的,却毫无办法,只能刻意酌量力道。”
彭涛亦跟到他身边来,查看一番说道:“只有半个脚印,树干明显下垂。”
顾云山目光犀利,自屋中几人一一扫过,傅启年、彭涛、杨昭、三德、高放,“据我所知,登云踏月,进出入如无人之境,你我几人,无一有此本领。”
彭涛思虑道:“你的意思是……岛上还有其他人?”
“不错。”
杨昭道:“你昨儿不还说岛上的人都死干净了吗?今儿怎么又换个说法。”
顾云山道:“留仙苑的人或许死了,但凶手仍活着。”
杨昭耸拉着肩膀,不再言语。傅启年一个人靠在床边,盯着一张残破的脸,发呆。
过一阵,听见他喃喃自语,“这东西长得,怎么有几分面熟呢?”
顾云山答:“你自然面熟,那是你身边仆役,阿禾。”
“这么说……到这有几分相似……”到此,他才回过头来,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是阿禾?”
顾云山撇撇嘴,有点儿懒得解释,“出了这么大的事,平日里最呼呼扎扎的人居然没半点声响,不是死了是什么?”说着已然打开门往楼下去,至西侧二层第三间,推开房门,果然,阿禾已陈尸当下。床上枕上铺了一层猩红的血,他已然面目模糊,整张脸上凸起的部分已被人割下,黑漆漆的眼眶空落落像个无底深渊,鼻头没了,露出湿润的带着血的皮肉,连带两只黑黑鼻孔,只是再没了呼吸。上下嘴唇都割得干干净净,压根与牙龈都敞开来对着床帐,仿佛是一只凶恶的野兽,正龇着呀咆哮。
一样的房间,门虚掩着,窗户大开,迎着窗外那棵老松树。
一群人吐的吐,哭的哭,比乡里头抢尸还热闹。彭涛问过左右两侧住着的人,都没人听见响动。
顾云山走到近处,打量没有脸的阿禾。凶手的刀很是利索,在咽喉处一刀割过,血流满地,不多久就死得彻底。但他又是割喉又是隔脸,居然半点血迹不留。看地上,也并无任何脚印,更不要说沾着血的脚步。
他就像一只空虚的影,飘忽难觅,来去无踪。
傅启年摇着脑袋,无不可惜,“没人伺候我洗脚了。”
顾云山拍了拍他肩膀,“能顺利回去你就该烧香谢佛祖。”
忽然间一阵异香袭来,彭涛头一个警醒,“太香了——”
傅启年当即忍不住要做深呼吸,被顾云山一声大喝“此香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