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还是顾云山冲着月浓喊。
少许,她听见身后人低语道:“这不是一个人。”他将烛台随手递给身边的高放,细棍指向“李香君”腰腹。
上半身宽阔厚实,分明是个男人,腰部以下却细瘦孱弱,腰接不住腹,甚至露出一截猩红的切口。高放握紧了烛台,吓出了满身汗,顾云山的头埋得更低,“你看,有银线将身体与腰胯缝合,针脚细密,缝得稳稳当当。”
再倒回头向上翻,两只手臂接口处也有缝合迹象,手掌对比,左右手各不相同。彭涛叹道:“头颅、躯干、手臂,竟然都不是同一人。”
哇啦——杨昭捂住嘴藏到楼梯暗面,吐了。
阿禾还在重复,“他的手脚都是散的,散的,一碰就散。掉了,四肢都掉了,大仙,小的不是故意的,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咚咚咚冲着东南方向暗影猛地磕头,也正是月浓背后的鬼影出现的方向。
顾云山站起身,同傅启年说:“你这奴才,看来是疯了。”
傅启年道:“好在还有一个能顶用的,上头,找着什么没有?”
顾云山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发现,但也不必再找。”
“为何?”
他垂目望着脚下那一具东拉西凑凑出来的尸体,“恐怕都已经死了。”
“啊?”傅启年双眼外凸,不能置信。
顾云山伸长手一把推开傅启年的脑袋,又开始揣着小手往月浓身边挪。
嗯,果然还是站在这个傻帽身边最安全。
“已近子时,我得找个地方歇一觉再说,你们是何打算?”
换来杨昭气急败坏往外冲,“还要再耽搁一晚上,云山兄,你疯了不成?这鬼地方老子一刻都不要待,走,赶紧走。”
顾云山非等他走出主楼才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后半夜月黑风高,林子里要再出什么篓子,我可懒得去救。是吧,小月浓?”再给月浓抛出个媚眼儿,勾出她满身鸡皮疙瘩。
彭涛附和说:“正是如此,夜里容易出事,我看主楼并无异常,不如歇上一晚,明早再回。”
傅启年最好打发,“余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又被顾云山狠推一把,“滚!”
月浓回答得很是认真,“我跟我娘保证过的,除了我相公,不跟别的男人睡觉。”
顾云山恨不能再去捂她嘴,“你搭理他干什么?一脚踢飞了最好。”
“顾大人……你……又吃醋啦?”
他又变脸,嘴角一抽一抽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