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算话,还推我,我不收拾你我还不姓周了。”
说着就去推河童佐罗,河童佐罗往后了几步让了他,他却不依不饶的扭到了一起,然后迂回的跑进了花圃,胖子也骂骂咧咧的跟着追进去。
堤岸,树下,路灯旁,只剩下我和眼镜两人。我微笑的望了一眼他,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只是在他透明的镜片后的眼神我无法看清,到嘴的问候语又吞进肚子里去了。
“谢伯伯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真的很难过,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们望港话说,能在睡梦中无病无痛的离开,是前世做了无数的好事修来的福气。所以秋月我们都应该为他高兴才对。”眼镜用播音员才有的好声音低沉的说。
我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或许会留一段时间。”
“虽然我不是很明确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去日本是完全正确的。”
我听着,用毛巾来回的摩擦着脖子。
“都是成年人了,要理性的对待自己人生。今天你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定也是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你不要轻易把自己努力换来的今天和未来轻易的放弃掉。秋月,不要抱什么幻想,十年前你看到的事实,十年后就算你看不到事实,可是真实的事实它依然存在。”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我继续说:“望港是我们的故乡,我们最好的光阴都埋葬在这里,但是对于离开的人来说,这里只适合怀念,不再适合停留了。所以,等怀念仪式结束,还是请你回到日本去吧。”
我听他讲完,斟酌着字句,“你意思,望港只是个大坟墓,只会埋葬我?”
“是的,你若是这样理解也好。”眼镜肯定的回答。
我笑了,面前茫茫的望湖,身后是延绵几万里的丘陵坡地,的确,我们正站在坟墓的边缘。